川島芳子思索著聽了一會兒,她對張吏鳶的分析,表示理解說:“你的分析,也是一個思路。”她又問張吏鳶說:“對火烈鳥,你怎麼看?”張吏鳶皺了一下眉頭,他腦袋裏因為已經出現三個火烈鳥,被弄得焦頭爛額,他自己像一隻離群的鳥。
此時,酒井美黛報告進來,拿著文件夾向三人報告說:“29日,汪精衛在河內給國民黨中央黨部發電報。”
岩井眉梢一翹:“念。”
“電報內容說,日本對中國無領土之要求,尊重中國之主權,使中國完成其獨立。汪精衛提出互相善鄰友好、共同防共和經濟合作之原則,以期恢複和平。”
岩井對三人大喜道:“成功!功勞大大的!”
張吏鳶沉思地說:“汪精衛在離開時,他給蔣介石留下了一封訣別信,他最後說,君為其易,我任其難。”
川島芳子瞪大眼睛,看著張吏鳶問:“從種種跡象看,蔣介石會叫戴笠把汪精衛幹掉!他組屁的閣?”
張吏鳶一時語塞,他站起來,然後停下說;“是啊,汪精衛越是怕死,也許命越會短。”岩井木然道:“正因為如此,我與影佐商量,由川島芳子帶人去一趟河內。”他看向對方:“你今明動身。”
川島芳子起身受命:“是。”
張吏鳶對川島芳子說:“辛苦。”他的語氣帶有譏諷。
岩井可謂是成功在握,他不像日本軍界那些人說話,總是氣勢洶洶不可一世,往往總帶有與人商量的口吻,更願意給人一種紳士的姿態。岩井對她溫文爾雅地笑笑:“坐。”
川島芳子伸手牽了一下衣角,重新坐到沙發上,她轉向張吏鳶:“吏鳶君,我很欣賞,你對火烈鳥的判斷。希望你,也幫我查查。”
張吏鳶侃侃而談說:“火烈鳥,我們既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還是一個組織。隻有找到他,才會天下大白。說起來,很簡單,可要找到他,也絕非那麼容易。”
川島芳子有些質疑:“他不會那麼厲害?我還不信了!”
岩井見二人對那個莫名其妙的火烈鳥大發感慨,他換了話題,問川島芳子:“還有,李士群正在推薦丁默邨加入76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川島芳子沉了一下回答說:“李士群一直以為自己在國民黨時,他地位不高。在76號很難混出一個大名堂。丁默邨是在張國燾從延安叛逃到武漢之後,被陳立夫重用,負責張國燾事宜。後來,被戴笠在蔣介石哪兒告了一狀。控告他貪汙招待費,而受到追查。現在是軍事委員會少將參議。李士群找到他,丁默邨欣然同意。土肥原將軍指令,可以重用。”
岩井道:“既然,是土肥原將軍的意思。他和我這兒也不搭界,讓他跟著李士群去幹吧。”川島芳子解釋說:“土肥原將軍的意思,會讓丁默邨來領導76號。”張吏鳶指出:“李士群豈不是給自己找不舒服?”川島芳子反駁說:“怎麼會?班底是李士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