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都走了,曾仲鳴夫婦也打著哈欠回屋。方君璧鋪展被褥,歎息道:“明日複明日。”曾仲鳴對夫人笑道:“明日何其多……睡吧。”
10點20分,酒井美黛悄悄上樓。她踮著貓步到了汪精衛房間門口,側耳一聽屋內已經沒人說話看來是睡著了。隔壁,就是曾仲鳴夫婦的房間,聽著也無聲無息……酒井美黛往熱水瓶放了白粉末之後,她是非常害怕。岩井告訴她,是來配合川島芳子保護汪精衛。萬一,她放進去不是安眠藥,她就成了謀殺犯。川島芳子猜到酒井美黛蒼白著臉,對她笑道:“催眠藥劑量不大,隻起到一個輕度催眠的作用。”
酒井美黛下樓,對川島芳子說:“二樓、三樓都已經黑燈。”川島芳子走進酒井美黛撫摸對方肩膀,她看了一眼手表,夜光針指向10點30。她對酒井美黛說:“去儲藏室,我們把機關槍取出來。”
儲藏室就在酒井美黛房間對麵,沒走幾步,她進去拉亮電燈。在一個麻袋片下麵,支架著兩挺歪把子機關槍,酒井美黛先抱給川島芳子一挺,川島芳子很熟練地檢查了一下子彈夾,又重新裝好,嘩啦地拉上了槍栓,子彈上膛,關閉保險。
酒井美黛也跟著川島芳子把機槍子彈上膛。拉滅電燈。樓內,是很昏暗,酒井美黛根據川島芳子的指令,在27號那邊留著樓梯的一個燈。
川島芳子也怕軍統的人數錯了門。在25號樓梯這邊的黑影裏,川島芳子和酒井美黛趴下支架上機關槍,以防軍統真的要衝擊汪精衛房間那就對不起了。兩挺機關槍一響,消滅十個八個的人幾秒之間。她見酒井槍托子抵在胸前,罵道:“蠢貨,你不要奶子了!”酒井美黛卻是還沒實彈用過歪把子機關槍,也學著川島芳子把槍托抵在肩上。
手表在“嘀嘀嗒嗒”地慢悠悠走著。
陳恭澍看了一眼手表,夜色已深時間,23點正。
一輛接應他們的大卡車已經停在距離27號五十米的路邊。司機下了汽車,打開發動機蓋佯做汽車出了毛病。陳恭澍行動組一共七人,他們每人身穿夜行衣整裝待發。每人一支王八盒子槍,腰間,一把匕首腰還有裏兩顆手榴彈。他還帶了一把板斧,陳默和另一個手下兩人各抱一挺機關槍。他們一行人像一股黑色的旋風直接撲向了對麵的27號大門。到了高牆外麵,一個特工他縱身躍了上去,掏出剪刀,“哢嚓!”把電燈和電話線不分青紅皂白一概剪斷。
高大廚按照川島芳子吩咐,在值班室的熱水瓶裏也投放安眠藥,可巧,幾個警衛晚上又湊到值班室喝茶聊天。此時,似乎隻有一個值班的人靠在椅子上坐著打起了呼嚕。
時間一到,高大廚溜到門口,剛開了一個門縫。
陳恭澍帶領七人已經衝進了樓內。就在此刻,一位女傭內急出來解手,她神情恍惚著猛然被陳默用機關槍托打中了腦袋,她:“啊”一聲,躺下去的樣子看上去很舒服。
門口留下一人,陳默到了二樓樓梯,陳恭澍已經帶人衝上了三樓。
萬籟無聲,高大廚禁不住怦然心在亂跳。黑暗中一個大座鍾響起了報時的鍾聲……
陳恭澍是心急如火,一、二。當他確定汪精衛是住這一間,他揮起了板斧就對房門劈去又是三板斧,緊接才飛起一腳把門踹開。三個人直衝進去。曾仲鳴原是睡得正香,被幾板斧突然驚醒,就勢一翻身掉下床。猛聽門已被踹開,他情急之下就往床下鑽。
陳恭澍飛奔過去對曾仲鳴的後背就是三槍,另一個衝到床前,見一個女人驚恐著剛醒來,他以為這位一定是陳璧君,“啪啪啪”打了三槍。
按照道理,陳恭澍應該驗明正身,才能撤出。但他們這些殺人老手也慌了。因他們暗殺的不是一般人黨國的二把手汪精衛。隨著幾板斧。在樓內早有有人被驚。川島芳子和酒井美黛已經站起,看著幾個黑影從原路在跑向樓梯,回撤下樓。
她倆比軍統的人還膽顫心驚。好在是有驚無險,川島芳子告訴酒井美黛:“幹掉,高大廚!”她要酒井美黛殺人滅口,如此一來,一切順理成章。
因此,可以說,川島芳子要比陳恭澍計高一籌。
酒井美黛就飛一樣像是在追趕軍統的人,她到了樓門處,高大廚被嚇傻了,一時不知所措的樣子。酒井美黛手拎手槍,對高大廚下令道:“他們跑了,你趕快喊,抓賊!”高大廚這會兒腦子裏成了漿糊幹什麼也沒用腦子想,見陳恭澍他們已向一輛卡車跑去,他還沒來得及叫喊。酒井美黛在背後對他連開兩槍。他身體剛回轉半圈,見酒井美黛人影已然消失,他最後留戀地美好的黑夜說:“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