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隊伍中,突然有一個穿著淺灰旗袍的女生學生,憤怒的大聲對著自己的同學們,用很嘹亮的嗓子起了一個頭: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同學們跟著高唱起來:
全國武裝的弟兄們!
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在路邊很多路人被歌聲感染,中國人不甘當亡國奴!
於影心激動地隨著哼了幾聲。絳羽?她眼睛一亮,絳羽?火烈鳥羽毛不就是絳色嗎?是巧合,還是一種寓意?她不多事兒卻被一種獵奇心支配,張吏鳶就在這個報館當記者。
日本憲兵出動了開著摩托車還有持槍跑步的,他們端著三八式步槍,槍尖上上著明晃晃刺刀朝學生們衝過來,他們臉上帶著猙獰凝固表情,追著潰散的學生一個鬼子用刺刀戳進一個男學生前胸,這個學生慘叫著倒地,鬼子還對他恨恨踹了一腳,這個學生趴在街上鮮血流了一地……
慘案發生,又是一筆血債!
日本憲兵連打帶踹開始抓捕學生,街麵上人們四處躲避……
正巧,有個拉著一輛洋包車從於影心眼前跑過。她對拉洋車的揮揮手:“去晨報……”拉羊包車人是個瘦高中年人穿著一件破汗衫,眼睛透著驚恐,為了一家人糊口,猶豫了片刻:“坐穩了!”
車夫拉著洋包車躲過大街穿小巷,向法租界方向跑去。法租界一條商業街上。來往車輛最多,有軌電車,汽車,拉洋車的,男人,女人。當然還有一些白皮膚高鼻梁的外國人,通常百姓很少有懂外語的,所以,從相貌和服裝上難以分辨出哪是法國人和英國人。當然了,對美國人更感覺他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日本占領上海開始並沒進入法租界,而是到了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才進駐英美租界,二戰法國被德國軸心國控製,日本並沒直接接管法租界。在法租界比日本占領區言論相對“自由”。
晨報報館在一個不很寬敞甚至有些破舊不堪的閣樓辦公。一些記者,有男有女的他們脖子上挎著一個老式照相機,步履匆匆地忙著走出。記者需要每天先到總編哪兒報到,然後,由總編分派他們到哪些地方采訪需要那些內容,還需要對一些社會名流進行報道。總之,最好不要帶有明顯煽動性的報道。
於影心用眼神掃了一眼那些記者,她並沒見到張吏鳶似乎有些失望。於影心遲疑了片刻,找張吏鳶並不急她索性走進報館。
一樓有幾間辦公室,編輯部旁邊是總編辦公室。辦公桌後麵坐著一位穿灰大褂,留著中分頭鼻梁上戴著近視鏡的男人。總編柳文正在梳理桌上稿件,聽見腳步聲抬頭打量起於影心,遲疑地問:“這位女士……”
於影心把手裏晨報放到總編麵前,手指指著報上筆名,臉色嚴厲的問:“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