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一個女孩從旁屋出來,風風火火地跑去開院門,開了門,她叫了一聲:“哥……”她見杜雄垂頭喪氣地從外麵出來,半個臉有些發腫,驚訝的問:“哥,你這是怎麼了?”
杜雄對著堂屋問:“爹,回來沒?”
女孩插上門栓,往自己屋裏走著說:“也是回家剛一會兒……”杜子恒老婆開了門見女兒給兒子開了門,忽而,縮身又把門帶上。杜雄怏怏地回了自己房間,不僅關上門,還把門從裏麵插上門栓。想來這個紈絝,今晚是要做噩夢了。
張吏鳶這才疾步到了堂屋門,雖然耽擱了幾分鍾,現在他有了十分把握。他輕輕拉開門動作很輕,身影一閃,隻見杜子恒正躺在床上抱著一支煙槍。眯著眼珠子,噴雲吐霧。
張吏鳶抬手就是一槍“砰!”
這一槍實在精準,杜子恒還沒睜開眼,已經是腦花四濺!
張吏鳶對杜子恒是隻開了一槍,後退一步,轉身奔向院門。杜太太隻能發出絕望的慘叫,用手遮住眼睛護住腦袋,躥到院子裏驚恐的尖叫:“殺人了!”
此時,張吏鳶已出院門,揚長而去。
張吏鳶邊走便把左輪別進後腰,槍管還在發燙。稍微收肩,誰會想到這位“中年人”剛剛射殺了一個大漢奸?他氣不喘大步流星是顯得那般灑脫從容。
街麵上,行人依舊往來匆匆……據二戰之後不完全統計,上海灘幾股勢力相互拚殺,平均每天幾乎都有暗殺事件發生。中國人憤怒了,麵對漢奸和日寇的綁架暗殺開始絕地反擊。日寇和漢奸又加倍瘋狂地繼續鎮壓。殺與被殺,被殺與他殺。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21點。賣熟肉的店鋪早已打烊。張吏鳶來去用了接近一個小時,究其原因,是他運氣好。
古人雲:這純屬無巧不成書。
張吏鳶回到家走的渾身是汗。於影心聽見院門聲,急忙迎出來,見張吏鳶這幅打扮問:“你不是去買酒肉?”
張吏鳶本想先到旁屋把裝扮換了,他一時大意,忘記開門關門要格外小心,於影心聽到動靜,他隻得徑直往正屋走,邊走邊笑著說:“呃,附近一些店鋪,打烊關門,走的遠了點。”
陸京士見張吏鳶進屋,打量著問:“不對吧,老三。”
張吏鳶把破禮帽一扔:“真熱……”說著坐在椅子上,見二人一瓶酒喝了一半,紙包內還剩下不少牛雜。端起自己的酒碗,隻當是水,一揚脖,喝了幹了,咂咂嘴,用手撿了一塊肉在嘴裏嚼著……
於影心在張吏鳶走了以後,她並沒說告訴陸京士在弄裏遇到了杜子恒的兒子杜雄。她是瞎猜張吏鳶要去找杜子恒。敵我雙方,現在是彼此殺紅眼。隻要得到對方可靠消息又容易下手,絕不含糊。
陸京士接著問:“說實話?”
張吏鳶在考慮,此時是否主動告訴二人,杜子恒他幹掉了還是不說。陸京士不會看到他臉上的殺氣。幹事兒不動聲色,張吏鳶是輕而易舉可以做到,不能做到榮辱不驚幹什麼特工。
於影心卻忍不住好奇心,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悄悄把手放在張吏鳶的背後,猛然摸到槍柄。張吏鳶坐著紋絲不動,任憑於影心把左輪手槍取出。如果這會兒他生硬地製止對方,反而顯得做作。
於影心把左輪手槍拿在手裏,眼睛看著張吏鳶,用鼻子聞聞槍口 ,此時,槍管的溫度已經恢複常態,但使用過槍支會留有刺鼻的火藥味。於影心把左輪遞給陸京士。
陸京士並沒去聞,他從於影心的表情已經知道,這槍是剛才用過。他把左輪放在桌上,給張吏鳶倒了半碗酒,自己也倒了滿,一瓶酒見了瓶底。眼盯著張吏鳶慢悠悠的說:“兄弟,來,喝酒。”不說,我還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