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版 011 絕不含糊,絕殺(1 / 2)

張吏鳶出了屋門,沒向院門走而是進了旁屋。他拉亮電燈,這間屋內更是亂七八糟,一個床板上放了一堆破衣爛衫的東西。從裏麵翻出一件舊長衫,又在一個小鐵盒裏,用手抹了一點化妝用的淺灰,在鐵盒裏取出一個小圓鏡。

張吏鳶對著鏡子用手在臉上摸了幾下,瞬間,他仿佛大了十幾歲。他脫掉大褂,露出渾身帶著棱角肌肉,可見他極有爆發力。他穿上舊長衫,順手拿起一旁的破禮帽,一哈腰儼然變成另一個人。

張吏鳶關了燈,快步就往院門走,背後傳來於影心和陸京士二人相互勸酒之聲。

出了院,掩上門,張吏鳶直接到了街上。街麵鋪滿夜色秩序又恢複了常態。巡捕房弄走屍體隻需叫個拉板車的往車上一扔,先巡捕房後院,有人認領弄走,因為天熱隻放一天。沒人認領就運到郊外找個河溝子一扔,管他喂鳥還是喂魚。當下,上海灘幾股力量對決,暗殺之類的事對巡捕房已不再列為案件。

穿過大街,從一個街口轉向西,大約走了三五十米,張吏鳶攔了一輛黃包車,他坐上車,對著車夫低聲道:“城隍街127號。”對城隍街他很熟,距離此地不過十分鍾,在英租界。他前思後想,決心把杜子恒這個漢奸除掉。此人,非常狡猾,經常變換住地。此人不除,對自己也有極大威脅。碰巧,從他那個紈絝兒子嘴裏得到他下落,錯過豈不可惜,機不可失。

黃包車拐了一個彎,直走不遠就是城隍街。這條街相對比較偏僻,來往行人不多,三三兩兩一般都是附近居民出來納涼的人。兩邊建築房屋高矮不齊但屬於宅院區,一般住戶比較富裕。

到了110號附近,張吏鳶叫住車夫:“停車。”

車夫停住腳步,雙手握著拉杆莫名其妙說:“127號,還有一段?”

張吏鳶跳下黃包車,付了錢:“呃,記錯了。是110號。”說著走到了便道上,便道上是墁磚路麵凸凹不平有幾處帶有慢坡。有些院門前長了灌木和雜草,走過幾個院門,127號引入眼簾。從院子寬度判斷出,裏麵是三間房屋寬度。院子裏有一顆手腕粗細小樹,127號院門臨街。而後一排院子則是側開門,幾百米一個街燈,實際上到附近跟沒街燈差不多。

張吏鳶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他仔細觀察了127號四周環境,走到外牆前從這裏很難聽清裏麵動靜,隻有飛身上牆,躍進院內。

三間房間都還亮著電燈,張吏鳶踮著貓步先是躲到了樹後,按照傳統,主人一般是要住在中間的屋子裏。以顯示自己才是一家之主。而不必一個窗戶一個窗戶去探聽動靜。以他判斷分析,杜子恒假借請陸京士吃飯之際,安排殺手對在酒樓埋伏射殺,沒想到陸京士十分機警,使得暗殺失敗。

杜子恒應該不會在酒樓耽擱,三個人死了一個,他不會馬上向日本人彙報。自然是打發走手下之後,會選擇回家。

張吏鳶下意識地摸摸後腰別著的手槍,今天帶的是把德國左輪,六連發對付一個漢奸足夠。左輪不存在子彈卡殼,他打開槍擊保險。悄悄摸到了中間堂屋。隔著玻璃窗,聽見一個女人在問話:“他爹,今天你是怎麼了,回家一聲不吭?”

“滾,老子正煩著呢?”杜子恒回家,先是喝了幾口茶,煙癮犯了側身躺在床上抱起了煙槍。日本海外戰爭根本原因也是日本占領上海所擠需解決的是經濟掠奪,希望通過依靠強製性的軍事、特高課逼迫上海人民屈服。杜子恒蔣政府警察局專門對付地下黨,收刮民財。日本人來了之後,搖身一變,上海城隍廟警察局的偵緝處長,直接歸屬日本特高課調遣。暗殺失敗並不少見,隻是此次殺得對象是青幫頭目……

運氣不錯!

杜子恒還在家。張吏鳶正要破門而入。猛聽到,杜雄那個敗興鬼在外麵敲起院門,可著嗓門大叫:“娘,我回來了,開門!”

張吏鳶趕緊退回樹影裏。樹雖然不是很粗,不注意看還能躲人。細看就會被發現。可是院內並沒什麼障礙物也隻能將就。萬一,不行他就直接衝進去估計有八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