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版 016 一個自圓其說的誘騙(2 / 2)

當然,栗源也有開心時候,比如現在對麵大佐,是難得一遇的好人,他和她平等的喝著酒。她還告訴張吏鳶,初來上海,一個司令官野村看上她,把她帶到軍營對她性虐沒幾天調走了。

張吏鳶聽著莫非她就是裏的那個姑娘?她比描寫的要好看得多。栗源接著又告訴他,將軍走了以後村野部下,本田少尉喜歡上她。對她不錯,對她同情,前幾天說,要去大掃蕩,一時半會不回來。她每天接客人至少十幾個,留下印象的沒幾個,她開始變得麻木。從中她學會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日本軍官對待她方式幾乎完全不一樣。

當張吏鳶問她家還有什麼人,想不想家?她告訴大佐,自己父母還在,兩個哥哥一個在關東被打死,另一個哥哥去了台灣。

張吏鳶長歎口氣,看著眼前這可憐的慰安女,眼裏卻帶出憤恨眼光。日本在1894年發動甲午戰爭,1895年清政府李鴻章與日本簽定《馬關條約》割讓台灣島。

栗源見張吏鳶臉上帶著酒氣和他大叔差不多,卻不知何故生氣,忙問:“大佐,我說錯了?”

張吏鳶淺笑說:“不錯,這讓我想起,我家有一塊肥地,叫山本占了。”他說完拿起酒杯與栗源喝酒,張吏鳶的話似乎引起她的同情。

栗源喝過幾杯酒身上開始發熱臉上在冒汗,她像一隻很乖的貓過來依偎在大佐一側。張吏鳶換了一種口吻問:“到我軍營過夜,喜歡嗎?”

栗源點點頭,但馬上伸出三個手指,很為難地:“這……”

張吏鳶從口袋裏掏出一疊軍用票,點了五張,很不在意遞給栗源說:“兩張歸你。”栗源接了錢,給張吏鳶一個跪式禮。大佐給她的錢可夠她兩個月花銷。她喜不勝喜起身出去找胖女人。張吏鳶在栗源出去以後,看了一眼手表,夜間:22.45分。

栗源很快興衝衝回來告訴張吏鳶:“辦妥了哦……”

張吏鳶起身晃了一下,栗源過來趕緊扶住這位喝酒過多的大佐往外走。胖女人笑眉笑靨地跟張吏鳶打招呼:“歡迎再來!”他帶著醉意沒抬頭對胖女人擺擺手。

出了娛樂所,向東大約一裏,就是蘇家河軍火庫。日租界不像英法租界,到了晚上大街上,人跡稀少。喜歡夜生活的人很少到日租界。

街燈昏黃,照的二人像個鬼影,張吏鳶以為他讓栗源攙扶的力度要恰到好處,夜色深濃,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是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這難以掩蓋她身上肮髒但願她內心還有一片淨土。

“站住!證件?”軍火庫有兩個崗哨,其中一個橫著長槍曆聲喝道。

“八嘎!”張吏鳶挺著腰站住,他對士兵用流利日語罵道:“混蛋!”

另一個士兵橫眉豎目的端著槍過來。仔細打量這位醉醺醺的大佐,他沒見過這位軍官,一側臉見栗源這個慰安女此女他認識,經常有長官把她帶回軍營過夜。

栗源溫溫的對士兵說:“大佐喝多了,是剛調來的。”

張吏鳶不是沒硬闖失敗的打算,萬一進不去,他會毫不猶豫地拔槍擊斃兩個士兵,然後,跑進對麵的斜街。從崗哨這到斜街隻二十米,這二十米是他的生死線。他測算過,從槍響到裏麵軍營內鬼子追出來,也有五十米至一百米距離。從時間和距離他是有勝算。之後,就無所顧忌了。斜街兩側是住房可以使他從容撤離。

張吏鳶抬腳就往裏闖,士兵聽到栗源的話以後,愣了一下。晚上軍官出去常有忘了帶證件的,再說,大佐酒喝多栗源還認識,蘇家河軍火庫一直沒遭到過任何襲擊。

士兵在猶豫中閃開,他是老兵對旁邊同伴一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