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吏鳶到了福煦街6號院門,他輕輕敲了幾下。
“來啦,來啦!”於影心一身時尚的打扮,對張吏鳶笑著開了院門:“請進”。
“地方不錯。”小院三間房。西牆有一個廚房。在東南角還有一個很小的廁所,在上海應該是很講究的。張吏鳶迎著於影心說著。堂屋內,一張八仙桌,放著電話機,還有一本自有國際雜誌。一把青花瓷茶壺和幾個茶碗,上方牆上掛著一幅過時的鯉魚跳龍門年畫。
“不錯。”
於影心一邊拎著茶壺倒水,對張吏鳶像是抱怨:“除了說不錯,就沒別的?到我這兒,像是很委屈?沒你搬得地方好?”張吏鳶點了有一支香煙,氣憤告訴於影心:“在法院路過,見有人槍殺了吳錦華。”於影心放下茶壺問:“她是誰?”
“法院刑事庭的庭長。”
“你們認識?”
“見過,沒往來。”
“不是我們的人。八成屬於中共的人。”於影心像對待貴客一樣,微笑著對張吏鳶說。
張吏鳶告訴於影心說:“此來,是岩井見我了。”於是,他壓低聲音把岩井所說的,歐洲幾國在慕尼黑要簽訂條約的事,告訴了於影心。最後說:“請轉告,局座。”
“當然,我絕不會耽誤。”於影心說完問張吏鳶:“這麼說,英、法、德、意四國簽了協議,歐洲就太平了?”張吏鳶喝了一杯茶,放下茶杯說:“我分析,這個協議,應該是希特勒耍的一個陰謀。他這是想一步步蠶食捷克。捷克位於歐洲的中心,不僅礦產資源豐富,戰略地位更為重要。德軍一旦占領捷克,向東可以進攻蘇聯,向西進可以攻打英、法。所以,年初德軍吞並了奧地利以後,對捷克就垂涎三尺。所以,不是歐洲沒事兒,而是戰爭為期不遠了。”
於影心又問:“這麼說,英法豈不是傻了?”張吏鳶笑笑:“你問我,我問誰?”他拿起雜誌,換了話題,抬頭問於影心:“你見陸京士了?”於影心在張吏鳶對麵坐下,她笑著:“見了呀。你真行,陸京士說,你哪是草船借箭,簡直是殺人越貨。”張吏鳶吸著煙,笑道:“總之,我沒食言。”於影心笑著告訴張吏鳶:“你的老板,知道了。來電說,要你給記功。”說完,她不解問:“慕尼黑如此重要的消息,岩井又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張吏鳶想想說:“他也不傻,也回了一個時間差。什麼叫高手過招?情報,在某種情形下,是可以交換的。此時,岩井和局座,不是都在各為其主?他們通過如此一交換,最高層都得到了,他們最想知道的。”於影心一拍巴掌,喜眉笑眼的看著對方:“哈,經你一解釋。我是頓開茅塞呀!受到最高獎賞的,而是……”
張吏鳶回笑說:“明白了就好,我倆也就是跑腿的。”
“對了,我給透露一個消息。蔣總統對張嘯林發火了,叫局座,務必把他幹掉!”說完,於影心起身開門,對廚房喊著,“林媽,上菜!”返身回來,對張吏鳶說:“一會兒,和你喝兩杯。”
“來啦。”一位江蘇口音的女傭,端著一條魚放到桌上。很快幾個菜擺在桌上。張吏鳶告訴於影心說:“酒,就不喝了。我吃了飯,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