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點。岩井又給張吏鳶打來電話。在電話中岩井似乎很著急,告訴說:“你馬上到虹口的梅花堂。我在門口等你。”張吏鳶眉頭一皺,想問岩井這麼急找他是什麼事?忽而一想,還是見麵再說。
梅花堂在日本僑民聚集區虹口,一座獨門獨院帶飛簷的傳統小樓內。從街口走進去一眼就可以看到。在院門有四個憲兵站崗,張吏鳶來到以後,岩井像是很悠閑的已經在裏弄內溜達著等他。岩井見到張吏鳶之後,對他帶出信任的笑臉:“我倆先進去。”
張吏鳶默不作聲,跟著岩井往小院走去。到了院門,岩井從西裝上衣口袋掏出兩個藍色證件,遞到一個憲兵。憲兵先後打開證件對照二人驗明身份,又把證件還給岩井,一個立正。進了院,岩井就把一個證件交給張吏鳶說道:“這是你的證件,再來,帶它可以直接進去。”證件封麵隻印有一個日本國徽顏色仍是藍色。張吏鳶打開證件裏麵印有日文的日本軍事參謀部。上麵竟有他頭像照片。照片張吏鳶絕對沒給過岩井,肯定是與岩井哪次見麵偷拍的。
院內,一座青磚青瓦的飛簷小樓。院牆兩邊有兩排青瓦房。岩井帶著張吏鳶又進了小樓,在樓內一進門有一個茶房大小的一間屋子,有一個窗戶可見看見人們的進出。一憲兵軍曹在值班。岩井在玻璃窗前停住對軍曹說:“我是岩井,他是張吏鳶。”軍曹在值班桌上,看了一眼一張表格,拿了一串鑰匙出來,引著二人左手邊走過三個門,用鑰匙開了第四間向陽的門鎖。從鑰匙環上解下一把鑰匙給了岩井,又開對麵的屋門,也解下一把鑰匙遞給張吏鳶。這是樓頭有個窗戶,一陰一陽兩間辦公室,軍曹對二人說:“打開水,樓西邊有水房。還有一個軍官食堂。”
張吏鳶先跟著進了岩井的辦公室,桌椅、書櫃、電話,一應俱全。辦公室剛打掃過,比較幹淨整潔。岩井坐到座椅上,非常自信地告訴張吏鳶:“到這兒,是一個諜報人員,最高的榮譽。現在這個特別委員會,屬於籌備階段,由日軍參謀部影佐少將負責。助手是柴山兼四郎。其他成員來自陸軍省、海軍省、外務省、民間國會議員、新聞記者等十幾個人。
這幾天,軍統又一波血腥對殺,軍方大為惱怒。我們主要任務是扶植親日人員,建立國民政府機構。監督各個情報機構,不能各行其是。”直到現在,張吏鳶才明白,這裏是日本最高的情報機構。半年後,才正式成立被稱為梅機關的組織。此時,李士群在川島芳子的扶植下,也正在為汪偽政權的建立成了76號。76號現在要歸屬這裏管轄。簡單說,這裏不僅監督76號同時也監督上海偽政府。在該特別委員會正式成立後,是日本軍部在中國情報分支機構的領導核心。到了後來,張吏鳶才知道在這裏辦公的人,最多時也沒超過40人。中國人包扣川島芳子也不過五個人。
不過,在這時岩井並不知道,到這裏來的都是那些人。岩井對張吏鳶交代說:“你到這來,就是配合我工作,負責建立民國政府。怎麼做,你懂得。其他不要多問。”
張吏鳶果斷說:“我聽你的。我們馬上就開始工作?”
“今天先帶你看看,明天,在來上班。你把主要精力放在這兒,比辦雜誌重要得多。”岩井告誡張吏鳶說。
“我會的。”
張吏鳶初步認定,岩井依然在認為他是日本人的特工,而不是屬於軍統的人。他從來沒敢想自己會稀裏糊塗地進入敵人的心髒。而這一切,是在上級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的。二人在岩井辦公室聊了一會兒眼前的貨幣戰。張吏鳶從岩井的談話中認為,在日本人內部也有一些政要在看川島芳子的笑話。岩井認為,隨著武漢戰局的進展,日本軍方會催促汪精衛加快成立新的國民政府。
岩井見時間不早,告訴張吏鳶說:“你先回去。往後,我們盡可能避開一起上街。”
張吏鳶到自己的辦公室看了一眼,他記下了電話號碼,0189估計這棟樓裏的電話都是小號。張吏鳶告辭了岩井,明天他們就成了同事。他成了這個日本著名間諜的助手,還是對方把他推薦到日本權力最的情報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