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來開始,她早上喝的湯就是這兩樣,就沒變過,讓她十分懷廚房掌勺的廚娘是不是隻會做這兩個湯。
然後趁著某天起得比較早,她偷偷跑去廚房瞄了一眼,發現掌廚的是格辛之後,她沉默了,得,就格辛那不知變通的智商,估計是真的隻會做這兩個湯了。
在院子裏想了一會兒,她又開始滿宅院裏裏外外的溜達著,總歇著胳膊腿都要生鏽了,路上遇到幾個侍衛,對著她都是一陣嬉皮笑臉的喊著“皇子妃”。
她沒點頭也沒搖頭,甚至連笑都吝嗇給一看,不過好在這些人這些天也習慣了她的態度,隻道她就是這樣一個冷冰冰的性子,打完招呼就走,也不多說什麼。
等第二遍溜達完整個宅院後,她就看見了晨起練刀的添戈,這人長得是真沒什麼特點,可是這會兒手握彎刀武的虎虎生風,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想邊關大漠的風一樣強勁。
不方便打擾,她就站在那兒細細看著,見慣了人使劍,很少見人用刀,她看了一會兒覺得還挺有意思。
一套刀法打完,添戈收了刀站在朝陽下,額頭上汗淋淋的,她下意識去袖子裏掏手絹,掏了一下什麼都沒掏到,她想起來,嘿,你是那種會隨身帶手帕的人嗎?
避免尷尬,她十分自然的甩了甩袖子,改成了抱臂的樣子,沒什麼表情的看著添戈,看著十分像奪高冷的薔薇花。
添戈也不是那種特別講究的人,邊關淒苦比不得溫柔鄉裏長大的皇子那麼嬌氣,隻隨手和扶桑他們一樣摸了把臉上的汗,眼睛笑成了月牙的看著她。
“怎麼又起那麼早?兩圈溜達完了?”
聽出他話中的揶揄,宋肆意覺得這人的長相和說的話完全不搭,笑起來的樣子也各不相同,有時候感覺純善的不行,有時候像鷹一樣銳利的刺人。
她忍不住想,這人幼年時是不是也曾純善的不行,後麵被這三千繁華下隱藏的險惡給折斷了那點純善,在成為他們天狼百姓心中蒼鷹的這個過程中,是不是也迷茫過無措過?
也不想想,哪個蒼鷹是生下來就是蒼鷹的,不都是一點點磨礪出來是,期間苦痛誰知道。
添戈見她又開始走神,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笑道:“又發的什麼呆?可別是在謀劃著怎麼戳死我吧?”
宋肆意回神被他逗笑,她很想討厭這人,可她討厭不起來,許是讓他說對了,她和他是同一種人,若她討厭了他,豈不是也討厭了自己。
看著他手上的彎刀,她道:“你怎麼不試著用劍?用劍不是靈活一些嗎?”
添戈又抬手抹了把汗,道:“劍太容易折斷了,在戰場上武器很重要,你別小看這把刀,跟了我有些年頭了,救過我不少次命,跟我兄弟差不多。”
宋肆意道:“我知道,你們這些習武的都是這樣,手中兵器都當兄弟,這樣也好,起碼是個伴兒,兵器有時候是比身邊的活人要讓人安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