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了心事的拓拔野再也淡定不住,幾縷發絲飄在他的臉上,莫名帶了幾分書生氣息,雙目怒瞪:“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
哈,再也憋不出住了吧。
秦攏月是討厭極了拓跋野一臉無欲無求的樣子,搞得她現在就是倒貼的人。看到拓跋野的情緒起了波瀾,惡趣味地繼續了話題:“當初你像我爹爹提親也是對我有意思吧,正巧,那時候的我吧也對你有意思。隻是後來卻被你退了親,你可知道那時的我有多悲痛欲絕?”反正那個時候她還沒占據這個身體,她這樣說也不算是說謊。
拓跋野眼神一晃,麵色複雜地看向她,嘴巴囁嚅了幾下,最終還是一臉清高地道:“嗬,你未免太過自信了。當時我向你父親提親,不過是看上了你家中的勢力罷了,一切都因你有個好爹爹。嗬,那個老東西為你的親事可是煞費苦心啊!”若不是秦父後麵假裝要叛國,眼前的秦攏月就該是他的妻了,他不甘,真的不甘!
“可不是,要不是試探試探你,怎麼知道你的真麵目呢。你知不知道被毀了親的女子遭受了多少外人的口舌,你究竟知不知道?”秦攏月嘲諷地看向他,幸好當時他毀了親,不然她要是嫁過去了這時可就成了階下囚了,“還好最後我遇到了呼無染,他並不嫌棄我的過去。”
拓跋野的眼裏分明多了一絲愧疚的意思。
秦攏月乘勝追擊,“我今日就給你一個機會,你隻需告訴我拓跋真會去何處,他還在哪裏有秘密基?”
“秦攏月,枉你也算是聰明之人,怎麼會如此的糊塗?若不是被拓拔真擺了一道,我拓拔野還會在這裏?”拓拔野當然知道秦攏月想要知道什麼,隻是他心裏有個悶氣,既然秦攏月覺得呼無染可以為她解決事情,那便讓呼無染慢慢找去!
“好吧,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沒辦法。”秦攏月自然不會天真到認為拓拔野這麼簡單就會說出來,正好她可以試試最新學成的入心法子,深入他的內心,讓他說出真心話。
入心顧名思義,就是能讀懂人的心。最主要看對象的意誌力,意誌力弱的人她隻需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問出所有的機密,至於意誌力強的人,她至今也未曾遇到。因為入心是她用自己的意念控製著對方的心,如果有人強行逃避自己的心的話,心就會如有千萬刀割,比世上的酷刑還要殘酷上百倍千倍,所以不少人為了少受些折磨,都選擇說出了實話。
“你要做什麼?”拓拔野覺得有些不妙,怒目圓瞪地道。
秦攏月神秘一笑:“自然是要做我想做的事了。”她如老僧入定般盤腿坐在他的對麵,口裏輕聲吟誦著失傳已久的古訣。
“啊!”拓拔野把手放在心口,突覺心痛不已,又像是有無數螞蟻鑽進他的心裏,一層一層地剖開他的心口,在他的心口啃噬。他立馬反應過來是秦攏月搞的鬼,他強忍劇痛,一字一句道:“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秦攏月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麵無表情地問道:“你們在都城裏到底還有哪些據點?”
“不、知、道。”拓拔野根本沒有見過這種功力,何況他的確不太清楚拓拔真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
看來他的嘴還挺硬,秦攏月也不急,一直重複著這問題。她就不信他一次也說不出實話來。
可問題重複了十幾遍,拓拔野的嘴角也有鮮血溢出,他還是堅持著三個字:不知道。
秦攏月竟由心底裏對他產生了佩服之情,可是拓跋真的逃跑對小皇上來說始終是個定時炸彈,她要是就此心一軟,可能最後遭殃的就是小皇上了。
她不厭其煩地控著他的心又問了幾遍。
拓拔野隻覺自己的心就要被炸開,真相幾次已到了他的喉底,又被他生生咽了進去。
“你不如殺了我吧。”他一字一喘地隻求她賜他一死。
秦攏月對視上他堅毅的目光一頓,又很快地別過了臉,“到時候自然會讓你去見閻王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機。”她趁機站了起來,拓跋野骨頭硬,就算她再問幾遍估計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她不想再浪費時間。
心上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作祟,拓拔野精疲力盡地坐在了稻草堆上,苦笑道:“現在的我廢物到就連提出想被殺的願望也不能實現了嗎?”
秦攏月冷冷道:“既然有自知之明,就好好地活著。”說完,她就出了天牢。
她呼吸了一口天牢外的新鮮口氣,頓覺心情大好,不似剛才的壓抑。隻是剛想邁出步子的時候,見到不遠處的人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