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自此學館內無意間就被分成了兩撥人，一撥人集結在乙弗渾四人身邊，這些人除了飲酒作樂，那就是無端挑事；另一撥人則是集結在李弈他們身邊，高談論闊，暢談理想，也就是四渾他們眼中的掉書袋而已。兩撥人也是相安無事，沒什麼爭鬥，一來道不同不相為謀，二來乙弗渾壓製著盡量不去招惹元睿，主要礙於他的身份，其他的人他早就看得不順眼了，總想找個機會羞辱一番。
這一日，這四渾又喝得醉醺醺的，四人走在路上大搖大擺，甚是囂張，後麵跟著一批素日裏與他們相近的狗腿子，乙弗渾見一頭戴方巾，身著墜有補丁白袍的寒士，此人身體消瘦，麵帶菜色，一看就是素日裏沒吃過什麼大魚大肉之人，乙弗渾許久未欺負人了，心癢癢地。對著那窮書生大叫道：“漢兒，快來扶你鮮卑大爺進去。看你穿的這樣破破爛爛的，隻要你扶我進去，大爺就把這樣外衣賞給你。”說著竟然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用手揮舞著。
一時間眾人人起哄，有的說：“你要是把乙弗大人扶進去了，我這個金戒指給你，夠你吃幾年的”；有的說：“你隻要哄大爺開心了，今晚帶你去吃山珍海味”；還有的說：“你要是扶得進去，這把刀就送給你了”；更有甚者說道：“你要是把乙弗大爺扶進去，我就給你當牛做馬，任你使喚”。眾小廝越說越起勁，乙弗渾甚是得意，他素喜別人拍他馬屁。
“窮書生，要不我們打個賭，你能背我進去，我就把我這些金子全部送給你，你要是背我不動，你就隨意聽我使喚五天。”乙弗渾拿出一包金子扔在地上，他不是是金錢如糞土之人，隻不過他覺得羞辱人比用這些錢來的更痛快。
百無一用是書生，書生無縛雞之力，知道這人是肆意找他麻煩，他準備轉身離開，這時乙弗渾見他想溜走，大手一揮，眾小廝會意將這書生圍在中心，書生慌亂無措，連忙告求道：“各位大人，小生那一窮苦書生，與各位往日無仇近日無怨，我也沒什麼好笑納給各位的，各位大人何必苦苦相逼，求各位放過在下，他日定當言謝。”
“好一個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今天你擋住了大爺的道了，那就是有怨，你還未道歉竟說我等肆意找事是吧？你今日不說出個頭頭來，休想離開。”那尖嘴猴腮，身形矮小的渴燭渾湍素來刻薄，那真是低於之仇湧泉相報，平日裏最喜歡無事生非。
“大人，這本就是條眾人行走的大道，所謂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呀！何來擋道之說，再說這條大道也不是各位大人所修，也不曾刻有各位大人之名呀！在下實在愚昧，這些人都在此道上，怎就隻說我擋了道呢？”書生還是想找言辭為自己開脫，這些人的身形對他來說個個彪悍，一拳之下必將其打倒，他害怕他會受皮肉之苦，更分辨盡量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