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卉凝絲毫不知樓下發生的事情。
回到臥房後,因為身上有傷,她隻能簡單地洗漱一下,免得有水碰到了傷口,將抹上的藥都衝刷幹淨。
從浴室出來後,聞卉凝就拿起跌打扭傷的藥,坐在沙發上,準備開擦腳踝。
前幾天傷到的腳踝,在幾天的休養之下,還是好了很多,就是這兩天劇烈運動下,倒有點像針紮一樣的疼痛,聞卉凝也不敢大意,怕以後真的留下病根。
房門忽然被打開。
聞卉凝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從外走進的人兒,在燈光的映照下,身影拉得極長,竟讓她產生了些許夢幻的感覺。
她拉回心神,垂下眼瞼。
和傅司煥這段婚姻,從來都不是衝動所致,她不會輕易放棄,但在種種的事情壓迫下,她也需要時間,好好地冷靜一下,思索清楚,接下來該如何走。
一隻大手忽然朝她伸出,將她手中的跌打藥酒拿進了那隻大掌中,她抬頭,他在她的身側坐下,默不作聲地將她的腳踝拉放在他的腿上。
聞卉凝被他一番操作給愣了好一會兒,直到他把藥酒放在手上,替她揉按著腳踝的位置,她終於回神,下意識地想要縮回腳,卻被他拽住。
什麼意思?
聞卉凝抿著唇,再次要將腳踝縮回來時,他終於開口:“別動。”
許是遲來的叛逆心起,他越是說不要,她就越要和他做對,抽回腳的力度更大了一些。
傅司煥終於煩不勝煩,一隻手拽住她的腳腕,另一隻手給她按揉著腳踝,冷聲說著:“你要是想你的腳徹底廢了,盡管亂動,痛的也不是我。”
聞卉凝不知道他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態說出這樣的話來的,可人也許就是這樣吧,對方隻要對自己好一點,就有點得寸進尺的跡象,就像是她。
她用力地扯回腳,從他的手裏奪回藥酒,什麼都沒有多說,起身轉身,準備到另一邊,卻不想,剛起身,一隻大手環上她的腰部,一個動作。
她跌回到沙發,落進他的懷裏。
“脾氣還不小。”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似乎帶著一絲無奈,傅司煥將她壓在沙發上,再次從她的手裏拿過藥酒,看著她,“別鬧脾氣。”
隻一句,聞卉凝的心就軟了下來,他這是向她低頭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聞卉凝心裏又喜又酸,眼眶有點發脹,緊緊地盯著他,沒有移開視線。
傅司煥替她揉按著腳踝,見她不再反抗,似乎滿意了,開口說道:“晚上的時候,繆雪接了你的電話,但她不知道你發生的事情,你也別放在心上。”
上一秒才微微暖熱的心,這一秒就像是被一盆冰水澆落。
聞卉凝錯愕地看著傅司煥,眼裏還有著一線掙紮,終究還是問出口:“所以,你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傅繆雪,為了不讓我跟她計較,是嗎?”
“有什麼可計較的。”傅司煥聲音很淡漠,就像是在說著‘今天天氣很好’的話語,“她也不是故意的,何況你確實沒出什麼事情。”
聞卉凝聽得心頭一陣鈍痛。
她沒出事情,可他知道,她當時有多絕望嗎?差點啊!她差點就死在了那個司機的手下,如果不是她拿了高跟鞋,如果不是她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