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聞卉凝盯著電腦屏幕上帶著“爆”字的新聞標題，唇角露出一抹苦笑，那些網友們的議論，也在麵前一一閃過，讓她痛不堪言。
如何不在意呢？
隻要一想到，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就要毀在她的手上，她就恨不得以死謝罪。
可是，她不能倒。
一旦她倒了，聞氏就真的沒有一點希望了。
聞卉凝眼底劃過了許多許多，直到最後，她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把手機放進包包裏，快速離開聞氏集團。
……
風月娛樂是京都出名的娛樂場所，是很多談生意的合作商的選擇天堂。
聞卉凝踏入風月時，就被侍應生帶著前往一個包廂。
包廂裏，煙霧縈繞，六個老總圍坐在一起，其中五個身邊都有女伴相陪，唯有一個四十出頭的老總，孑然一身，端坐在主位上，神色莫然。
他人紛紛調侃：“旭總，今晚是什麼情況？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談生意，身邊沒個女伴，哪裏是你旭總啊。”
“你今天晚上把我們約在這裏，是哪個意思啊？”
“……”
聞卉凝進入包廂時，那些調侃饒旭的老總們，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的身份，一時間，包廂裏寂靜得有點詭異。
饒旭則是站了起來：“聞小姐，好久不見。”
其他老總們都不明白這裏麵究竟是哪個情況，再見饒旭那副態度，更覺深不可測。
“老饒，嘛回事，你該不會是為了她，把我們約到這裏來的吧？”其中一個老總忽然想到饒旭約他們時的說辭，臉色微微一變，當即就道，“聞氏如今的情況可不樂觀，我可不能把錢往裏麵投。”
饒旭約他們時，用的理由就是有個投資，現在看來，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其他老總們四個老總們也連連表態，說明不敢踏聞氏這趟渾水，也趟不起。
“幾位老總。”聞卉凝在心裏長呼一口氣，語氣無比堅定，“生意這種事情，還是可以談上一談的，聞氏如今情況確實不佳，但也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
“你還年輕，能賭。”穿著黑色西裝的老總冷著一張臉，話語頗有些不客氣，“可我們已經不年輕了，賭不起，誰不知短短時間內，聞氏的名聲就已經在京都傳遍了，這時候誰插一腳，分到的不是蛋糕，而是別人的唾沫和抵抗。”
聞卉凝張嘴，正要開口，那位黑色西裝老總再次開口：“你這個小姑娘確實有兩把刷子，能夠說得動饒旭幫你約我們這些人，但我老陳不敢注資。”
“我也不敢。”
“再給旭總麵子，我也是不敢的，誰不知現在網絡暴力的厲害。”
“我的公司正在準備上市，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名聲了。”
“旭總，抱歉。”
他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表明了心裏的想法，且向饒旭提出離開。
饒旭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最後，目光落在聞卉凝的身上，長籲一口氣：“抱歉，沒能幫上忙。”
聞卉凝咽下心底那抹苦澀，笑得有幾分牽強：“沒事兒，你已經幫上大忙了，要不是，我怕是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
是的。
前麵離開的五個老總，都是她借著以前的情分，拜托饒旭請出來的，原本是想爭取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能夠臨時注資聞氏，讓聞氏渡過這個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