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讓您留在醫院養傷,其實說到底,心底還是有你的。”
安迪話語剛落,就看到聞卉凝嘴角微微一扯,看起來嘲諷極了。
她不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隻能繼續往下說:“總之,讓我請傅總過來一趟,是不可能的,傅總決定要做的事情,我是阻擋不了的……”
聞卉凝赫然打斷安迪的話,眼睛瞠得跟銅鈴一樣:“他做這些事情時,你都是知道的吧?他其實並不是最近才做的吧?而是早就早謀劃了,對不對?!”
安迪麵色一頓。
隻是一秒,卻已經讓聞卉凝清楚地知道,她這是說中了。
一時間,聞卉凝如遭雷劈,腦子裏在不停地回想著從她出獄後發生的種種事情:安迪接她出獄時的複雜麵色,傅司煥總是莫名的冷漠、陳清怡如同角色分裂一樣的好婆婆惡婆婆之間自如切換、肆無忌憚的傅繆雪……
原來,是這樣……
聞卉凝不知道,究竟怎樣才算是徹底地心死,可當腦子裏有了這樣一個想法,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認證就已經可以確定的事實,原本以為,再也不會翻湧的心潮,再一次瘋狂地湧動。
讓她疼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傻到透頂了。
她原本以為,兩年前的入獄,以嫁給傅司煥做條件,算是對不住傅司煥了,可是,如今一想,也許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徹底落入了傅司煥的圈套中。
甚至……和傅司煥的相識、相愛,都在他人的算計中。
“聞小姐。”聞卉凝臉色變換,安迪也猜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麼,隻能低聲地勸說著,“您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傷,其它的事情,不應該去想的。”
哈……
聞卉凝笑了出來,眼角卻逐漸溢出眼淚,心裏像是被利刃一樣,一刀又一刀地淩遲著。
那痛苦卻無處舒展的模樣,讓安迪看著心裏都不是滋味。
安迪有意再勸,可她也很清楚,聞卉凝此刻最需要的,究竟是什麼,隻能微微歎氣,待聞卉凝真的不再回應時,才離開了病房。
病房內,再次恢複安靜。
聞卉凝滿腦子都在想著,要離開這個病房、要見傅司煥、要救在監獄中的老父親,可她逃不了,再因為身體的原因,時刻痛得在受盡折磨。
身心的折磨、精神的碰撞,讓她神思恍惚,總是睜著眼睛,在床上靜靜地躺著,如同一個死人一樣,會不知不覺地睡過去,可無盡的噩夢纏著她,會突然驚醒,然後睜眼到天亮。
兩天後。
主治醫生終於發現聞卉凝的情況,隻得親自撥通傅司煥的電話:“傅總,聞小姐的情況並不容樂觀,雖然每日都在給她用最好的藥物治療,可她的身體並沒有因此好轉,境況愈發轉下。”
“我請你們,不是讓你們吃幹飯的。”
傅司煥聽著主治醫生的彙報,心裏煩躁得不行,話語脫口而出後,就聽到主治醫生歎了一口氣:“傅總,我們可以治療外傷,可心理方麵,我們沒有涉及。”
“而且,一個人的精神健康情況,和身體的情況,也是息息相關的,我們自然也是希望,聞小姐能夠更快地好起來,隻是……她思慮太重了。”
“聞小姐現在是有外傷,但她的內傷也不輕,之前做的全身檢查裏,可見她的已經是舊疾纏身,再這麼下去,她撐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