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她的情緒又要不受控製，傅司煥開口道：“讓樊老給你看看，不聽話的話，那你就隻能從這裏離開了。”
“我不要！”
聞卉凝麵露驚恐，又緊緊地抓著傅司煥不放，像是做保證一樣，連忙道：“我會乖乖聽話的，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真的會乖乖聽話的……”
她的話語裏帶著哭腔，帶著恐懼，像是針尖一樣，刺在了傅司煥的心上。
傅司煥仍舊冷著一張臉：“你要聽話，就不把你送走。”
“我聽話！”
聞卉凝說著，像是為了告訴他她真的會乖乖聽話，就鬆開了挽著傅司煥的手臂，開始跟樊老說起她身體哪裏痛：“這裏痛，這裏也是……”
她每指一個地方，樊老撩起她的衣服看一下。
而每一處，傷勢都很重。
不止是樊老、傭人看到了，傅司煥也看到了，眸色有凝重起來，當聞卉凝指著麵前時，樊老準備掀衣服的手微微一頓，再看向傅司煥：“要不，找個女醫生過來？”
雖說醫生不分男女，可傅司煥那眼神，太銳利了。
不知道的，都要以為樊老是要對聞卉凝做些什麼呢。
傅司煥並沒有多猶豫，很快應下：“樊老那邊應該也有靠譜的吧，您推薦一個過來就行。”
“好。”
樊老先是打了個電話，再折回給聞卉凝處理著手臂和腿的傷勢。
在消毒的過程中，酒精灑在傷口上，又是外傷，疼得聞卉凝眼珠子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但她就是哭，也沒出聲，那模樣落入傅司煥的眼底，讓傅司煥眸色又深了深。
這傷勢嚴重的，樊老處理起來也是出了一頭的冷汗，累得不行，直道：“好了，等我推薦那個師妹過來，就讓她給少夫人處理吧，我先去休息了。”
樊老離開後，傭人也跟著離開了。
房間裏隻剩下聞卉凝和傅司煥兩人。
聞卉凝因為一直掉眼淚，眼眶還是紅紅的，但她還是看向了傅司煥，輕輕地拉了拉傅司煥的手，忐忑不安地問著：“我，聽話嗎？”
她很怕他把她送走。
傅司煥意識到這一點，眉頭輕輕一動，隻道：“嗯。”
她沒說話，但眼睛發亮地看著他。
那樣清澈的目光，那樣期待的目光，讓傅司煥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也沒有辦法欺騙她：“放心，不會送你走。”
“真的？！”
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糖，聞卉凝揚起燦爛的笑容，歡呼間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淚也不受控製地唰唰落下，讓她看起來就像個小可憐。
但是，又笑又哭，並沒有掩蓋她半分純淨，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單純無害。
傅司煥看著她，眼神深邃。
“叩叩叩。”
就在這時，房間門忽然被敲響，不一會兒，門被打開，傭人站在外麵，有點局促地道：“大少，傅夫人和傅小姐過來了，在樓下客廳等著您。”
前來通報的傭人，是之前大洗牌留下的，做事更加謹慎，生怕丟了這個好工作，但是在這些事情上，顯然也是很難做的。
傅司煥眉頭一蹙。
但很快，他收斂起所有的神色，點頭：“嗯，我現在下去。
他起身就要離開。
一雙柔弱無骨的手忽然拉住他，低頭，就對上聞卉凝那雙純淨得好像沒有一點汙染的雙眸：“怎麼？”
“我，你會不會不要我？”聞卉凝的不安都表現在臉上，拉住他的手不安地在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