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張光祖(3 / 3)

1995年7月,我寄給她第一封 e-mail,隻是寫了寥寥數句的客套問候話。數天之後,我收到她的回覆,也是寥寥數句,說自己在美國那兒生活尚算習慣。我依她的做法,也是隔了幾天才回覆給她,結果,下次當我收到她的e-mail回覆之時,也是數天之後了。話雖如此,經過數封 e-mail 的來來去去,大家也開始熟悉對方了。我得悉她的男朋友也和她住同在一個城市,他們兩家人也住得很接近,相距隻是約十分鍾的車程。她更對我說,她的男朋友也向我問好。其實,每一次收到她的 e-mail之時,我實在很想立即回覆她,但是當我一想起她的男朋友,我便沒有心情立即回覆了。她的男朋友既然知道我的存在,如果我太快、太頻密的回覆她的 e-mail,恐怕她的男朋友知悉後,可能會懷疑或認為我不是她普通朋友,弄致他的醋意大發啊。我當然不想她們因為我的緣故而爭吵,因為,即使我得不到 Irene,我亦想她快樂,直至永遠永遠,我是絕對不想她為任何男人而流淚的。

既然如此,我決定每次收到 Irene的 e-mail時,我也會特意將我的回覆時間延遲數天至十數天。而 Irene 也不知是否也懂得我的想法,她也很少會即時回覆我的 e-mail,很多時我也要等候十天八天甚至以上,才可以收到她的回音。但她總是有 mail必覆,我亦一樣。半年後,隨著時間的流逝,e-mail間的來來往往,我和 Irene 已經變成可以分享心事的朋友了。

她在美國的工作很繁忙,經常要加班工作,其餘剩下的時間就要讀書、陪男友等等,的確很少上網,她甚至連最普通的 icq (全球最受歡迎的網上即時通訊程式)也沒有安裝。雖然我隻能和她以 e-mail 通訊,但衹要有機會分享她的喜怒哀樂、日常生活瑣事,就已是我一生中最歡樂的時光。一段段的文字,喚起一絲絲的記憶,真的是樂趣無窮。可是,她好比沙漠中的海市蜃樓,盡管遠遠可以看得到,實際上隻是一片觸摸不到的幻象。我和她的距離實在是太遠、太遠了。

我真的很想忘記她,但我絕對不能,亦永遠舍不得。要忘記一個人,真的不容易。

既然不能忘記她,就把對她的愛慕,讓時間去衝淡,化作純潔的友誼吧!

1996年1月23日是 Irene 的生日,早於聖誕前我就已經想著該送什幺生日禮物給她才好。左想右想,前想後想,還是不送了,以免她的男朋友妒忌。就在e-mail 裏向她說聲生日快樂吧!

一年之後,我和Irene依然是要好的朋友,可是大家的e-mail 來往亦於不知不覺間減少了。1997年1月23日是她的生日,元旦後我就已經想著該送什幺生日禮物給她才好。左想右想,前想後想,還是不送了,以免她的男朋友妒忌。就在e-mail 裏向她說聲生日快樂吧!

又過一年了,我和Irene依然是要好的朋友,可是大家的e-mail 來往亦於不知不覺間減少了。1998年1月23日是 Irene 的生日,一月中旬起我就已經想著該送什幺生日禮物給她才好。左想右想,前想後想,還是不送了,以免她的男朋友妒忌。就在 e-mail 裏向她說聲生日快樂吧!

又再一年了,不經不覺,暗戀 Irene經已接近五年了。這五年間我不是認識不到其他的女孩,但不知怎的,是否先入為主的關係,我總是找不到可以令我有追求意欲的女孩,或者我總是喜歡將他們跟完美的Irene比較吧。又或者我一早就不應該問Irene的e-mail地址,因為那樣我才可以和她斷絕來往。那幺以後的四年我就不會這幺難過。我和Irene依然是要好的朋友,可是大家的e-mail 來往亦於不知不覺間減少了。1999年1月23日又是 Irene 的生日了,但我卻竟然在2月4日才記得起!為什幺呢?我不是常常都想著她嗎,怎幺竟然連她的生日這幺重要的日子也忘掉了?!

有人說過,要忘記一個人的最佳辦法是去惦念另外一個人。這個時候我除了想著 Irene 以外,腦袋內還可以容納其他人嗎?對了,日子有功,一切漸趨平淡,最近我已經沒有朝思暮想 Irene 那幺嚴重了。我發覺,我心中,赫然多了一個新名字 - Gloria,分薄了我想念 Irene 的時間。也許這能夠解釋我為何會忘掉我深愛多年的 Irene 生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