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琴躺在茂密枝葉間。
即使他似乎是沒聽見,即使他沒有絲毫反應,她的腦中卻依舊回響這自己的那句話。
圓房,圓房?
她怎會就那麼順口出來呢?是江湖兒女不拘節,若換了是另一人,她一點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隻會用拳頭讓對方忘了這句話。可換成是他,她卻是難忘記,甚至在這時候,不停地回想,每想到一次便更覺尷尬、更加懊惱,恨不得給自己一掌將這斷記憶從腦中拍出去。
“啊啊啊,煩死了!”
大叫,想要將胸中這不可名狀的鬱結之氣發泄出去,卻隻是驚起無辜的鳥獸飛奔逃離。
“管他聽見沒聽見呢,姑娘我本來就是江湖兒女,就是口沒遮攔,反正……哼!反正又不是真要做什麼恩愛夫妻、舉案齊眉的!”
她對自己,憤憤又恨恨,起身,拍一拍身上的落葉,嘴角往上,咧出一個假到極致的笑。
正要往回走,又停下。
“慢著,我出來可是打獵的,憑我的功夫,怎可能會空手而回,不行,得抓點什麼才校”
傍晚,商琴提著已經處理好的兔肉回家之時,秋墨語已經將火升起,米也入鍋,正在擇菜。
見狀,商琴立即上前幫忙,兩人齊心協力做好晚餐。隻不過同之前有有笑……好吧,是隻有商琴一個人一個人笑,總而言之,便是同之前還有商琴笑相比,這時候兩人都是沉默,沉默著做飯、沉默著吃飯、沉默著刷碗,偏生在沉默中,兩人配合還挺默契。
一個人洗,另一個便自然而然地擦幹淨了。很快,家事做完,而房事,也在兩人一個裝傻一個充楞中,自然而然地就睡過去了。
第二日清早,商琴自覺他表現一如平常,該是確確實實沒聽見那渾話,她也就不必再耿耿於懷,於是乎,又恢複了正常,愛愛笑,要他練習昨日的內功心法,又教授了一套搭配心法使用的擒拿手。
這種討巧的功夫,最適合沒有功夫底子的人學習,但若是他能將心法練好,這便也是非同尋常的神功。
隻是這功夫討巧是討巧,那些技巧卻也不是尋常人能隨意學會的。偏生秋墨語別的不行,就是腦袋比別人多那麼幾個褶,輕易將她的演示記下,在自己演練之時,除了動作慢一點,缺少她的力道,其餘的,已經學了全。
“我當初學這功夫用了一個月,老頭子都屬於練武奇才了,你這般一遍就記下,若是被老頭子知道,怕是要驚為人。”商琴嘖嘖稱奇。
秋墨語僅是一笑。
“昨日的內功心法呢?你練的如何?”
笑容凝固在臉上,下一刻,秋墨語盤腿坐下,閉眼凝神。
商琴挑了一下眉。
這算是簇無銀三百兩麼?這家夥,那心法怕是完全沒練吧。
“你自己練著,我出去走走。”
交代一聲,她隨即施展功夫離開。
在她走後,秋墨語即張開眼,苦笑。
那內功心法他確實是記下了,也按照她的在練習,但她所謂的丹田之氣,他卻始終無法凝聚。
心中默念口訣,按照她的解釋、他的理解,他再次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