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琴始終跟在秋墨語身旁。在進入這些推擠的書生群之時,商琴已經牢牢地抱住了秋墨語的臂膀,他往哪邊,她便往哪邊。
好不容易,兩人終於擠到了前麵。
第一眼,商琴便看到那排在最前麵的一個名字,不是別人,正是“秋墨語”。
“夫君,你是第一名。”商琴歡喜叫道。
周邊鬧哄哄的考生突然全部安靜下來,一個個看著秋墨語。
“第一名,是稱為會元,是嗎?”商琴問。
秋墨語點頭,牽著她的手要走。
已經得知了結果,就不必在這裏人擠人。
“二位,好久不見。”結伴上前來的幾個書生,正是當初同住在丐幫廢屋的幾人,同秋氏夫妻打招呼的,正是那年長的中年書生。
“你們幾位紅光滿麵,考得不錯哦。”商琴笑道。
“托二位的福,我等均榜上有名。”多年夙願得償,中年書生止不住臉上的喜氣,“殿試在後日進行,二位可有尋到住處?”
“我們……”
商琴正要回答,被人打斷。
“真是不自量力,你麵前這一位可是會元,還是林宰相的乘龍快婿,豈會沒有住處?”話的,乃是那有張泡發麵團臉的張書生,這段時間,靠著身為餘杭郡太守的父親關係,他廣泛結交高官權貴,也就聽到了這一個月來在京城權貴圈子裏流傳的宰相寵妾滅妻、嫡女死而複活的故事,知道了秋墨語娶的不起眼的妻子,居然是朝中一品宰相的嫡女,令他很是嫉妒。
“的不錯,你們既然已經到了京城,就該回家裏去住。”隨著話音,林謹之帶著幾個下人走過來。他便是猜想這秋墨語與商琴必定要來看榜,早就派人守在這裏,一旦發現他們夫妻便向他報告。
商琴實在不想理會他,又考慮如今秋墨語已經中舉,以後也要在官場上行走,擔心若還是強硬地讓他沒臉,會令秋墨語難為。
猶豫著,她偏頭看向身旁的人。
秋墨語一句話也沒,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越過林謹之,就要離開。
商琴不由得笑了。
“音兒。”林謹之急喊。
商琴回頭給他一個燦爛笑容。
“林大人,婦人夫家姓秋,還請你稱我秋夫人。”
“大人,這缺真是大姐?如此傲慢無禮的女人,怎麼可能是您的女兒?”林謹之身後,贗聲道。
“她當然是,本官不至於認不出自己的女兒。”林謹之斥道,望了眼商琴兩人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京城裏,消息傳得很快,待得兩日後殿試,連皇帝也知道了本屆會試頭名乃林謹之失散多年的女兒的丈夫,可就在殿試之時,發生了一件驚大事。
殿試之上,餘杭郡太守之子張生,當朝向皇帝控告尚書左仆射林謹之收受賄賂,並以公謀私,在會試之時,故意將女婿秋墨語的卷子判為一等。
據他所言,在會試前一,他曾邀約林謹之,贈送黃金千兩,求會元之位。若是能助他入殿試一甲,更有大筆金銀相送。當時,林謹之已經答應要幫忙,也收下了銀錢,不曾想臨了林謹之收錢不辦事,將這會元之位給了女婿秋墨語。更在他要求一個公道時,林謹之非但不承認收了他的錢,更直言要在殿試之時,助秋墨語奪得狀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