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成親之後,嬤嬤對公主也隻是看起來有禮,口稱奴才卻沒有絲毫奴才的卑微。而在昌平公主精神不穩之後,嬤嬤更是直接下令將她綁了鎖在房內,偶爾他去,也並沒見嬤嬤貼身照顧。
昌平畢竟是公主,是皇帝心愛的女兒,嬤嬤敢如此對待她,可見身份不同尋常。尤其,太子曾道,當初劉貴妃被賜下毒酒之前,便是嬤嬤去見了皇帝。而更早之前,昌平公主曾帶著嬤嬤指控劉貴妃,隻不過那時皇帝相信劉貴妃而斥責了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與劉貴妃,皇帝信了劉貴妃。而嬤嬤與劉貴妃,皇帝卻信了嬤嬤。
這嬤嬤,隻怕也是出自那神秘村子的暗衛。以她對待昌平公主的態度,她也不是真幫助昌平公主而來。就不知,她忠於的是皇帝,還是李應了。
秋墨語唇角一抹嘲諷的笑容。
提筆,寫下一封書信,將之攏進袖子裏。
第二日天明,他又去了山陽村,見了蘇紫欣夫婦後,將信交給胡飛花,送去給遠在淮南的徐明明。
淮水岸,木板搭救的簡易屋子裏,太子臉上沾著泥土,麵前攤著水係圖,與眾官員討論著。
板屋外,是一整排的相似的板屋,再往前,是崩騰千萬年的淮水,民工在冬季裏,身上也隻有單薄的衣衫,揮汗如雨地搬運著石塊修築大提。
“徐大人,有你的信。”一個兵士在外麵喊著。
徐明明向太子告一聲罪,將信接過,他直接拆開,看完之後,向那送信之人道謝,又給了一錠碎銀子做謝禮之後,就又進了木屋。
太子抬頭,看著他。
“是家裏送來的信,問過年能不能趕回去。”
太子目光一閃,皺眉:“今天臘月幾號了?”
“殿下,已是臘月二十七。”一個官員道。
太子愣了一下,“還有三日便是新年。”他凝眉,“也罷,今下午把大家的工錢結了,每人再多給二兩銀,放大家都回去過年,到元宵後再回來上工。”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在場眾官員聞言,一個個都笑開了花。
眼見新年一天天臨近,他們一個個心裏也都著急,可是見太子每天都拉著大夥兒討論如何解決水患,甚至親自到堤壩上巡視,還曾親自動手挖泥搬石頭,他們哪敢同他提要回去過年呀。
想到這裏,一個個出去之前,都向徐明明投入感激的一眼。
太子看得失笑,在眾人都出去之後,半抱怨半玩笑地道:“瞧來大家都盼著回去過年,你怎不提醒我已經臘月二十上了,咱們倆如今就算想趕回京城,也來不及啦。”
“就在這裏過年也挺不錯。”徐明明全不在意,見四下已經無人,將信遞給太子。
太子順手接過,細細看過之後,他看向徐明明,“我就說嘛,護國公府就算要問,也不至於到如今時間都來不及了才來信,你這個奸詐家夥!”
“比不上他。”徐明明揚揚手中的信封,上麵寫的是“兒元晦親啟”,但實際上,這是秋墨語寫過來的信。
太子“哈哈”大笑,拍拍徐明明的肩,“委屈你了。”
徐明明哼了一聲,“臣會用自己的法子找回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