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娘讓我不要再與師父接觸,連師父在我府上吃頓飯也不留,他們能有什麼交情?”蜀王怒了,這“交情很深”四個字,給人遐想的空間很大。
秋墨語平靜地看著他,對他的怒火無動於衷
蜀王自己慫了。
“我要去那個村子。”他道。
“下官從村子離開之時又發生了一場山崩,過去的道路被土石掩蓋,至今半年多的時間,村子裏沒有任何一個人出現在山下,想來那道路至今扔未通。”
“原本的路不通,便繞過那裏,從旁走過去。”
“山高而陡峭,猿猴難渡,無法繞道。”
“難道那山上的人便也困於山上?他們難道也不下山來?”蜀王怒道,不相信秋墨語所言。
“山上的人可以自給自足。”秋墨語完全不講他的怒火看在眼裏,“既然那李應是王爺的師父,王爺有任何疑問,何不去找李應當麵問清楚?下官隨對這其中的事知之甚少,但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就算王爺能到那村子,也得不到任何王爺想要的答案。”
蜀王咬牙,他之所以冒著抗旨的危險,避開大部隊先繞道到宛溫,便是想要了解清楚當年的事情,如此才能有說服母妃的法子,怎甘心就此離開?
“王爺若執著於當年之事,不如去問問楚王。楚王或許不了解李應之事,但他興許知道當年婕妤娘娘入宮前的舊事。”秋墨語提醒他。
一語驚醒夢中人,蜀王當即便要去找楚王,但才站起,又停下。
“如今我不便以真實身份去見楚王叔,秋大人你隨我一起去,以你的名義去見楚王叔。”
秋墨語同意,確實蜀王如今應該出現在淮南,而非宛溫。
隨著山陽村的藥材種植越加繁盛,秋墨語又決定在靠河的村子引河水養魚之後,便時常都在村鎮之間,與農戶、滄海閣管事等探討,還會親自動手去做那些個粗活。時不時地,也需要到荊州去見楚王,畢竟,楚王是被皇帝委命總理這些事的人。也因此,縣衙裏孫縣丞和王主簿已經很習慣縣太爺時常不在衙門裏,秋墨語同他們說一聲自己要到荊州去,他們便很自然地將代理縣中事務接過去。
不過,蜀王跟著秋墨語,並沒有直接往荊州去。兩人牽著馬,先繞到了縣衙後的豆腐鋪子。
老婆婆打開門,見是秋墨語,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秋墨語自己推門進去,蜀王跟在他後麵,驚訝又好奇。
秋墨語熟門熟路地穿過攤曬著黃豆的院子,來到一間房前,推門進去。
蜀王正要跟進,被他阻止。
“王爺在此稍後。”
蜀王挑了下眉,隨即後退一步,秋墨語立即關上門。
門內,商琴斜倚在床頭,懷中一個小小的繈褓,小小的娃兒正在努力喂飽自己。
聽見門響,商琴抬了一下眼,見是秋墨語,唇角微揚,說出口的話卻不耐煩的。
“你又來啦。”
秋墨語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因為太用力吮吸而在額頭上沁出汗珠的小嬰兒,“我要到荊州城去一趟,屆時給你帶珍珠糯米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