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連死人都不怕,還怕那人啊?”
陳凡笑著問了一聲,陳法醫擺擺手:“死人我是真不怕,但是怕活人呐,我是和屍體還有傷員打交道的,比誰都更清楚活人能狠到什麼程度!所以我怕活人。”
有道理……
其實死人還真是沒什麼可怕的,人一死,沒了那口氣,說白了就是一堆等待腐爛的皮毛骨肉而已,死人又不會跳起來攻擊你,怕個啥呢?
真正值得害怕的是能下狠手置人於死地的活人。
陳法醫見到的屍體越多,他就越怕凶暴的活人,很正常。
當然,法醫也不光是和屍體打交道,其實他們更多的是要負責鑒定傷情等工作。
比如兩人幹架,那麼負責鑒定傷害情況的其實也是法醫。
還有交通事故什麼的,總之法醫其實還是很忙碌的,即便是在雲海市這樣的小地方也是一樣。
“對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呢,我叫陳友諒,哥們你呢?”陳法醫做起了自我介紹。
陳凡一聽樂了:“哎呦,見過大漢皇帝陛下。”
陳法醫,也就是陳友諒一聽也笑:“就我這名字,從小到大沒少被人說笑來著,也不知道當年我爹是怎麼個想法,給我起了這麼個名字。”
可不是麼,陳友諒,當年和朱元璋一起爭奪天下的那位大漢皇帝,最後鄱陽湖一戰敗北,這才成就了大明將近三百年的江山。
“我叫陳凡。”陳凡也自我介紹了一下,沒隱瞞名字,沒必要。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張遠山似乎沒去找十三辦公室的人核查他的身份,這樣一來他的證件就還能用,而且絕對是真的。
陳友諒聽了點點頭:“還是本家啊。”
“本家,本家。”
陳凡笑嗬嗬的客氣了幾句開始找話題:“對了,陳法醫你看柳成行是怎麼死的?”
“這可不敢說,畢竟還沒做屍檢呢。”
“就大略看著呢?”
陳法醫見陳凡堅持要問,於是想想說道:“根據外觀判斷吧,他應該是被人活活捅死的。”
“能麼?”陳凡挑挑眉毛,裝出一副外行人的樣子問:“刀子不是戳肚皮上了麼?肚子裏頭又沒啥要命的內髒,能讓人直接死亡嗎?”
“能啊。”陳友諒點點頭:“雖然說腹部受傷在現代醫學來看不算是沒法救治的危險致命傷,但也要分情況的,比如如果傷到腹部大動脈,那麼人就會很快因為出血過多而死亡。”
“這柳成行是麼?”
“他不是。”陳友諒搖頭:“起碼根據現場出血痕跡看,他的大動脈應該沒有受傷,他的問題在於中刀後被人反複攪動,這才導致了劇痛下的休克死亡。”
又是休克死亡?
陳凡聽得心中一動,他那個世界中的柳成行就是這個死法,通俗點說就是活活疼死的。
難道說兩個世界冥冥間還有點什麼看不見的聯係不成?
“你怎麼了?”見陳凡發愣,陳友諒問了一聲。
陳凡擺擺手:“哦,沒什麼沒什麼,我就琢磨那叫胡麗的小女孩兒下手真狠啊。那她這樣算不算是故意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