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要臉皮時,就是崇禎十七年時,對劉澤清相當看重,頗為恩遇的崇禎皇帝希望這個鎮將能北上救命,劉澤清先用腳疾拖延時間,後來看看不對幹脆就直接南逃,可謂是一點臉皮也不要。
這一類的將領還算是中人之上,能看到大勢,也能拉起打不散的核心部曲,就算一時失敗還能東山再起。
另外臉皮也是夠厚,能夠忍一時之怒,更能不顧朝廷臉麵和法度,更不談什麼恩遇之類。
左良玉,劉良佐,劉澤清都是一類人,能審時度勢,最大程度的保存自己手中的實力。
象曹文詔一類的將領更加優秀,但部曲越打越少,總是聽令行事,最後落個一無所有。
劉澤清隻要沒有失了智,定會痛斥劉之幹一番,絕不會孟浪行事。
真要收拾雲梯關,怕是要等朝廷大量支持錢糧財賦,給予名義,劉部兵馬再度擴充,最少穩在十萬人左右。
到時候派出三四萬人討伐雲梯關時,名正言順,又能杜絕其餘兩鎮的覬覦窺探。
不過姚文謙身為總兵,眼光和閱曆還是有的,他隱隱感覺朝廷不會支持,而且朝廷允諾的錢糧到現在隻撥付極少部份,看起來還是要各鎮自籌。
這樣一來,劉部擴大兵馬的想法隻能慢慢來,想要討伐扳回今失去的顏麵,看起來最少是一兩年之後。
一兩年後雲梯關的兵力會不會膨脹到兩萬以上,三四萬人是不是還拿不下來,姚文謙感覺也是毫無把握可言。
想到這裏,幾個老成的將領都是麵露憂色。
原本是相安無事的局麵,表麵上閔元啟這個遊擊將軍還是在劉澤清的麾下,畢竟劉澤清是侯爵身份鎮守淮安,是朝廷四藩之一。
為了鹽池之利,劉澤清張開血盆大口向雲梯關咬過去,原本以為是一口能咽下去的肥、潤美食,卻不想直接崩飛了大牙。
此後局麵,怕是會異常艱難了。
劉可成勉強振作精神,安排二百多騎兵排開為縱隊,分為兩部戒備。
劉之幹不以為然的道:“此去灌雲不遠,今夜索性趕夜路,明再走半多就到了,那些泥腿子還真的敢一路追殺過來不成?”
眾人都是苦笑起來,劉可成剛要提醒,劉之幹卻是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你們必定是擔心那股瘋子般的騎兵……”
劉可成剛要答話,姚文謙已經麵色變得異常凝重,道:“他們已經來了。”
夜色之下,隔著大約兩三裏地外,田野之中,很明顯的有二百餘騎靜靜布好了騎陣,看起來已經是等候多時了。
姚文謙內心頗有絕望之感,敵人也真是膽大包,放著這支騎兵不用在戰場上,卻是留在外圍,以逸待勞的等著自己等人。
這一路回程,怕也是要走的相當艱苦,不心的話,自己這個主將也會喪命在途中。
客兵大敗的消息隨著雲梯關一帶的戰事結束,也是很快傳遍了淮安各地。
甚至是以更快的速度傳向揚州,南京。
姚文謙等人被閔元直率二百騎兵一直咬著不放,一路可以是相當狼狽。
其實論戰力,論精銳程度,閔元直的二百騎兵是遠不能和姚文謙等人身邊的內丁相比,劉可成和姚文謙等人身邊剩下的多是內丁,騎射水準是比閔元直等人要高明的多。
但閔元直帶出來的騎兵和他本人一樣,銳氣十足,甚至是有一股瘋勁。
加上主力大勝之餘,客兵殘部成了驚弓之鳥,從雲梯關返回淮安的路上這二百多騎一直咬著姚文謙劉之幹等人,從雲梯關至灌雲的一路上令得客兵無比狼狽。
原本姚文謙是打算再收攏幾百上千的殘兵,結果到得灌雲附近時,反是比剛脫離戰場時又多損失了好幾百人。
幸虧在灌雲還有三千多駐守兵馬,其中也有幾百馬兵,姚文謙等人被駐守兵馬掩護入城之後,才算是長長出了口氣。
接著便是一路折返淮安。
來時氣焰無比囂張,返回之時就是垂頭喪氣,無比沮喪。
除了損失兵馬無法對劉澤清交代外,損失的也是各人的部曲,這一下淮安局麵大壞,能不能及時補損都成問題了。
在兵馬回未之時,急使也是飛騎入淮安,帶回了這個極為不妙的消息。
聞信的李化鯨等人,也是第一時間趕至劉澤清所居的宅邸。
各人都是心翼翼,大帥陰狠殘暴,雖然對麾下心腹將領多一些容忍,但在大帥生吃活腦之時,雖然嚇唬的是外人,但看向自家將領時也是滿眼的狠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