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待高辛返過神來,伍天塵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在他修書一封,寫明自己要回北齊,重振家業,為父母報仇。
天地茫茫,高辛看著窗外漫天白雪,祈求上天助他的塵哥一臂之力。“來,辛兒,看看我為你縫製的袍子合不合身。”雲娘放下針線,招呼高辛過來。
“娘,塵哥會沒事吧!”
“你塵哥武功高強,一定會沒事的。”盡管雲娘也在心裏替天塵捏了把汗,她仍笑著對高辛說道。
但願如此吧!
這天,高辛剛剛起床在院子裏練劍,遠遠的便看見一頂轎子由遠及近。未及便停到了他的麵前,接著,他看到從驕子裏下來一位長相動人的漂亮小姐,穿的綾羅綢緞,外麵披一件斑毛披肩,朝他微微一笑。
他正呆著,見女孩一笑,忽地紅了臉。因為早起練功,他正光著膀子,頭一次見人家便衣衫不整,他想說幾句上的了台麵的話,卻一句說不出來,隻報以一笑。
不過小姑娘可不像他那麼扭捏,而是大大方方上前道“我叫蕭暮雨,是來拜見師傅的,他老人家在哪裏?”
這蕭暮雨是北齊蕭家藥櫃的千金小姐,她長相溫婉秀麗,不過十二歲的年紀,卻已熟讀古代各類醫書,是遠近聞名的才女,此次是為拜師學藝而來。
高辛一聽這話便說道“玉門派是不收女娃的。”
“我要不是來學武藝,我對那些才沒興趣呢。”見高辛疑惑的眼神,便又說道“我自幼身體嬌弱,爹爹請了許多奇人治我,還開了一家藥館,現下我身體好些了,便來這裏拜師學醫術。”
高辛恍然大悟,說“哦,原來是這樣。”
說著,就想拉著蕭暮雨找師傅去,拉上少女的小手,高辛隻覺得冰涼柔軟,頭一次與女孩肌膚相觸,高辛隻歡喜以後又有朋友一起玩了。
“你幾歲了?”
“我今年十二歲了,你呢?”
“我比你小兩歲呢,得叫你姐姐了?”
“你看著比我大,又比我早進師門,照理要喊你師兄才對。”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高辛,住在這的還有我娘,以前還有個師兄,不過他已經下山去了。”
正嘰嘰喳喳說著,抬眼就看到了師傅。
“暮雨拜見師傅。”說著便向李木清作揖。
“你就是蕭家藥櫃的小姐嗎?”
“正是小女。”暮雨微微一笑“小女久聞師傅大名,又誌在學醫,希望師傅應允。”
李木清一看,好一個大家閨秀,又見她談吐不俗,舉止靈氣,當即決定收她為徒,學習藥理。
一晃又是月餘,蕭暮雨入玉門派後潛心學習,她讀藥書多年,對許多問題有獨到見解,令李木清大為讚賞。
而高辛自師兄走後潛心修煉,更覺劍法微妙,師傅當日傳他和師哥一十八招玉門劍法,變招為四,合起來也有個七十二招,師兄悟性一直比他好,學的也快些,他隻勤學苦練,現在也練得不錯。
隻是他愈發覺得自己不善招式,反對內經心法頗有研究,這樣想著他便停下來,想去暮雨房裏拿幾本書來看。
剛要到暮雨房裏便被雲娘喊住:“辛兒,你幹什麼去?”
“我找暮雨借書!”
“哎,慢著慢著,她去後山采藥了。”
高辛一聽,便跑出去找她。
沿著一串小腳印往前走,高辛聽著那咯咯吱吱的聲音,心裏想著些練功的心法,忽聽見遠處傳來輕微的啜泣聲。他凝神一聽,便往聲源處趕去。
一個短發孩子正抱著一個高大受傷的男人小聲哭著,他顯然凍的不輕,嘴唇青紫,那男人傷口結疤,也已奄奄一息。高辛忙將袍子解下披到他倆身上。
這時那男人忽然睜開眼,手抓住高辛,嘴裏說著什麼,高辛低下頭去,那男人說“小風,救救小風。”說完便扭過頭去,閉上了眼。
高辛摸摸他後頸,覺得還有氣息,高辛便決定帶這倆人回玉門派,興許師傅能把這人救回來。
他用劍劈下樹皮,拿出隨身攜帶的繩子就做了個簡易雪撬,把那男人弄上去時從他懷裏掉出一本古書,打眼一看,麵上是《武經七書》。來不及細看,他將那女娃抱在懷裏,拉著男人往回走。
一路上那男孩隻知道閉眼小聲哭泣,看上去也很痛苦,走到坡上順坡一滑,那玉門派就在鬆柏下方了。
高辛跨進門來,在院子裏大喊:“師傅,娘,有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