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女人不再純真,他的青春也就隨之凋謝垂敗枯萎。這一種老是最可怕的,即使沒有鏡子我們也能感受到自己蒼老的整個過程。因為它就在我們心裏。
可除了任由自己一天天老去還有什麼辦法呢?我是一個平凡的女人,雖然曾經年輕無敵,但我要生活,要在俗世中活下去,所以不得不曆經人情世故和或多或少的磨礪,等到被磨得圓滑,活得如魚得水,也就不知不覺老去。
多麼可悲。再多麵膜和化妝品也救不了女人老態的眼神。
我扔掉茶包,一頭紮進床上,沉沉陷進夢裏去。
直到一個電話把從半睡半醒中拉出來,一看鍾表,已經是晚餐時間。
打電話的人是大學時代閨密李嫻。
我們約在一家韓國餐館,我匆匆趕到之時伊正端著菜單指指劃劃。多時未見,她更加嫵媚,一席黑裙從容優雅,妝容精致時髦,加之此大小姐向來出手闊綽,大把銀子咂在臉上保養得水靈白皙,整個人散發嬌豔光彩。相較起來我的T恤牛仔素麵朝天,簡直是邋遢的不成體統。
一見我,她抬頭笑道:“呦,怎麼多了一對熊貓眼?”
似乎身邊事一律逃不過她法眼,我隻好老實承認昨天哭過。
李嫻怨念地瞪著我:“又是為哪個男人?現今社會,太容易受傷害,你不看得開些怎麼活下去?動輒掉眼淚是千年前的把戲,你預備把‘一哭二鬧三上吊’玩到二十二世紀?”
我賠笑:“我即沒有你瀟灑又沒有你運氣,總遇不到好人。歹命,隻得躲起來哭去。”
“呸呸,”她不認同,“我才遇人不淑,可我不抱怨。”
“誰敢負你?光芒萬丈的大小姐。”
“你知道我為什麼約你?”
“為什麼?”
“上個月我與米揚已分手。從今以後無人陪我吃飯,隻好請你。”
我錯愕。這理由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她與米揚是高中同窗,相識十幾年相戀已有七年,感情一直穩定,雙方見過家長,已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怎能說分就分?我呆看著她,一時不知該歎該慰還是該勸。對麵的李嫻卻一臉坦然,端起大麥茶幽幽地說:“你記得我多次向你提起的高中好友嗎?”
我點頭。
“其實她與米揚曖昧多時,如今兩人棄我不顧,長相斯守去了。”她說著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握緊茶杯,“我恨,我不甘心,我為米揚付出感情、付出時間、付出錢財,到頭來米揚居然選擇她?而她是我的好朋友,竟與我的男朋友一起背叛我,簡直可笑。在他們眼中我算什麼?這麼多年的付出算什麼?我的青春我的花樣年華在他身上耗盡,可到頭來我換得的是什麼?是**裸的背叛和幾句毫無誠意的抱歉。於我何用?不值一錢!”
她越發激動,我勸道:“不要這樣說。你們在一起的歲月之珍貴怎是區區金錢衡量得了?如若有人拿錢來換你們相愛的時光,你又怎會交換?你可舍得過去的種種快樂?即使他人離開了,有美好回憶留下來,也不失為一份財富。至少經曆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