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夏浩軒正在前廳和著自己的妻子細心的布置著大廳和及笄堂,今兒可是自家寶貝女兒的大日子,定是要準備好好的,那早就發出去的帖子,收到帖子的人,今日中午也該都會來了,這時間也快到了。
“把那流蘇換成粉色的,拿一個新的,快點,再拿幾盤新的花來,要紫色的,快去!”夏浩軒在前廳可是忙的極了,一下準備著這個,一下看著那個。
前廳是賓客一進門就看的到的地方,真正辦事的地點是後方的及笄堂。隻是這前廳也要好好布置不是?
“小姐。”一身白衣的夏堇從著自己房間邊的小浴房裏走出,身上還披著一條長長的白布,細膩柔滑,將著身上包裹的嚴實隱秘,長至腳踝的長發猶如一匹上好的絲綢,直直的帶著發尾的濕漉安靜的垂在背後。
“嗯。”應著這浴室兩旁站著的侍女,夏堇就邁著步子朝著自己的房間中走去,她要好好的照照鏡子,好好的打扮一番。
隻是這房間外的丫鬟多了這麼多,還都這樣的有禮,走進走出的都叫一聲“小姐”。
緩緩移到自己的閨房當中,掩上門,坐到梳妝台前,照著菱形銅鏡,看著那黃銅色鏡片中剛洗完頭的自己。
眉如青黛,眼如璀璨的星,一微笑,臉邊的梨渦若隱若現,雖不是傾國之姿,卻也有著絕佳清純之色。
抬手摸上脖頸上的玉佩,將之拿下,放在手裏,細細端詳。
木子淵,你應當就是公孫子都。
——
再說木子淵,從著那扇窗戶飛出,直直的就往著夏堇的房屋躍去,兒時,他有來過夏堇的房間,何況現在是白天,更是看的清楚,隻是不知她是否還住在那間房。,亦或是換了另一個房間。
腳步穩穩的落在一間屋頂,彎著腰看著屋簷下站著的侍女,木子淵一皺眉頭,運著功躍了過去,腳步輕輕,生怕驚擾了他人。
這丫鬟怎麼這麼多,比著府裏的丫鬟還要多上幾個。
一步一步踏實的走著,記著兒時的距離,想著兒時的地點,蹲下身,四處看一眼。
隨後低下頭,一片、一片、一片的將著那瓦片移開。
兒時,他移開瓦片,看到的是她那可愛的容顏,怒目而視。
現在,他移開瓦片,看到的是她略有傾城的容顏,眼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阿堇。”木子淵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著瓦片當中傳來。
叫著這個在心裏默念了十年的名字,當初在木城中,在自己的府上,他卻是一直叫著她“曲翠”,從未想過自己念了許久的阿堇竟然就是那可愛的自己也有著興趣的女子。
此時,看著瓦下房中站著的穿著白衣的女子,一頭青絲傾瀉而下,說不出的清純,講不完的想念。
站在下方的夏堇隻覺得腦海裏一根閃電閃過,心裏不知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快樂,又覺得委屈,看著那瓦片中露出的頭,夏堇覺得眸中濕意深深,不知該講些什麼。
剛剛拿著那塊玉佩,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知是什麼指使她站到那裏,看著上方的瓦片,直覺他會出現,將著玉佩握在手裏,沿著記憶的腳步,輕步走到兒時站的地方。
“你是公孫子都還是木子淵?”夏堇的手裏緊握著那塊玉佩,心裏有些忐忑的問著房頂上那露出的半頭。
就像兒時看到的那樣,隻是他現在長開了,比他小時候英俊多了,斜眉入鬢,白皙的皮膚上有著一雙溫柔的要滴出水來的深黑眸子,一張完美的不能再進行加工的俊逸的臉,比著韓闕清少了一股妖魅的感覺,韓闕清的俊是帶著一股邪氣,而他的俊確是自帶一股仙氣。
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那下方抬著頭的夏堇。
“我是公孫子都,也是木子淵。”木子淵聽著夏堇的問話,笑了起來,嘴角微揚,櫻色的唇就像是一瓣會飛的桃花。
隻是相聚的時光總是來的很短,短的好像沒有相聚過般。
“王爺..”
還想再講著什麼,還想再看著夏堇的木子淵聽著遠處的叫聲。
抬眼就見著剛才的黃計,神色甚是著急的叫著自己。
將著手握緊,再轉頭望了一眼那依舊站在房裏抬著頭眼裏不舍得看著自己的夏堇。
“阿堇,今天我不能陪著你,你也要快樂,知道嗎?”輕輕說了一句,木子淵直起了身子,隻一下便不見了蹤影。
還存在的就隻有空氣中他身上那淡淡的青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