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慶安何人也,哪會看不出來許老太太眼中疑惑,卻是裝出了一份可憐樣,對許老太太道:“奶奶,這次慶安真是好淒慘,自從落水以後,這腦袋就不太清醒了。”說話的同時不忘在心裏鄙夷自己一翻,這一幕要是讓真的李小仁看到,估計夠他笑一輩子的了。堂堂特種精英戰隊隊長,居然在這兒裝可憐。
許慶安長得清秀,生得好看,特別是一雙宛藏星辰的眼睛,明亮的緊,做出這份可憐樣,總是叫人憐惜的。
許慶安想起來了,自己小時候用這招對付那照顧自己的孤兒院院長最是管用,想來用在老太太身上,當也是可行的。
許老太太聽後,果然心中越發心痛許慶安了,忙安慰道:“不怕不怕,有奶奶在!”
然後又道:“怕是腦袋裏進了水,一會兒我叫先生再給瞧瞧!”
許慶安嘴角抽了抽,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罵自己。
不過,這招倒也是百試百靈。
過後,許老太太又找了大夫給許慶安問診,確定他當真沒事以後也才算是放了心。
許老太太和大夫離開以後,一丫頭給他帶來了水,讓許慶安去洗漱去。
許慶安到了盆邊,瞧著水中的倒映,忍不住摸了摸白淨的麵容,許慶安前世的樣子倒是相差不大,隻不過年輕十來歲,更沒有軍人該有的硬氣,反而清秀的緊。
卻在這時,許慶安突然覺得胸口處一陣暖意傳來,無疑之下他向胸口上摸了一摸,卻是被隔得慌,竟是摸到了一塊石狀的物體,許慶安自是大驚,忙將這石狀物體取出來,一瞧,自言自語一聲:“他竟也有。”
這玉石許慶安一直帶在身上,也不知道怎麼的,居然跟他一起穿越了。
就在這時,許慶安突然覺得水中一陣冷意襲來,低頭一看,那盆子中似乎出現了一團黑影,那黑影裏印著一張看不清五官的臉,許慶安大驚,再定睛一看,那水中,除了他自己的倒影外,什麼都沒有。
許慶安擠了擠眼睛,自言自語一聲:“眼花了?”
手中玉石上得溫度更甚,倒讓許慶安突然安心不少,便又看向了玉石。
那邊的丫鬟瞧見了,眼中帶著些惶恐,想是自家少爺走犯病了,可也不敢退去,隻得硬著頭皮看著自家少爺手拿玉石發呆。
這是一塊綠到不見一絲雜質的錐形玉石,長約五厘米左右。外形看上去倒更像是子彈。
這玉石從小到大都戴在許慶安的脖子上,沒被取下來過,在窮困潦倒,未曾參軍前許慶安還想著把玉石給賣了,賺點錢來花花。
許慶安突然想起來,中槍時,這玉石突然一陣炙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身在異世的此刻,再見舊物的許慶安突然覺得越發的親切起來,便也沒有多留意。
似乎這民國時的許慶安好像也有這麼一塊玉。
許慶安心中有些發愣。
這一切,都是巧合?可這世上哪又有這麼多的巧合。
方才那黑影又是怎麼回事?是幻覺?還是這世上當真有鬼神?許慶安不敢再想,但他絕對不信鬼神之說。
那丫鬟見他發呆,終是忍不住道了一聲:“少爺,水快涼了!”
許慶安聽後,才恍然醒悟過來,將那玉石再次放進了衣裳裏。
這小丫鬟卻對許慶安道:“這玉石從少爺出生時就戴在少爺身上,少爺可寶貴得緊呢,連老太太都不給碰呢。”
許慶安一聽,心裏疑惑又起。再問那丫鬟:“小丫頭,那你可知道,這個玉石是從哪裏來的?”
聽到許慶安這個稱呼,丫鬟麵上一紅,語氣中帶了些羞澀的道:“哎呀,少爺當真是糊塗了,你以前常跟我等說,這玉石是你出生時一高人所贈的,可護你一生榮華富貴呐。”
許慶安打了個哈欠:”忘了,忘了,還真給忘了!”
說話間也就給敷衍了過去。
那丫鬟卻對著許慶安擠了擠眼睛,這混蛋原來和這小丫頭也有一腿。
這小丫頭長得也算清秀,但也就隻有十六七歲的年齡,卻莫名看得許慶安打了個冷顫,在心裏罵了身體原主一身混蛋,這麼個小屁孩都下得去手。
什麼高人所贈,許慶安有身體原主人的記憶,這玉石,卻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從哪兒得來的。
既然不知道,許慶安便不再去想。畢竟這事在許慶安看來,也不是什麼馬上就要知曉答案的大事。
第四章 翻牆被撞
許慶安拿了一太師椅在院子裏躺了下來,手中捧著一杯茶水,在細細回憶著有關這個時代的一切。
這是一個以軍閥為主的世界,誰強,誰就是王,誰手下的兵多子彈硬,誰就是王,這個時代兵沒有一個統一的統治者,國家分崩離析,處處戰亂不斷,好在,有軍閥統治的地方,也算得上是安寧。
而南城便以白老城這個大軍閥為首,在他的通知下,這南城也還算是安寧。
雖然是一個以軍閥為主的時代,但那些個大商家,自然不可或缺,畢竟商人是一個地方經濟的走向所在。
而南城就以許家為大。
許家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經商家族,家底雄厚,自然不必多說。
如今許家終究是沒落了,到了許慶安他爹這一代,就隻有許慶安他爹一個男丁,可因為得了病,英年早逝,所以許家也就隻剩下了許慶安這根獨苗,偏偏這許慶安又是個不省心的,在眾南城商家的眼裏,隻要許老太太一去世,這許家,也就是真正的沒了主人。
所以如今許家的地位,也可以說是危在旦夕。
許慶安歎一口氣。
看來要想在這南城站穩腳可並不容易。
思維跳躍的許慶安突然想到了歸化院。
他要再翻歸華院的圍牆,看看記憶中的黑影是什麼東西,這個歸華院又有什麼古怪。
既然是從哪兒來到的這個世界,想必這一切,和那個姓古的脫不了幹係。
還有傳聞,古文軒走到哪兒哪兒就生命案,許慶安百不信了這個邪。
想著,許慶安竟然對這姓古的男子感興趣起來。
嘿嘿笑了笑後,許慶安自言自語道:古文軒,我倒是要好生會會你。
反正閑著無事,擇日不如撞日。
打定注意後,許慶安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吩咐小四道:“走!”說話間,從那太師椅上站立了起來。
小四聽後,忙上前詢問一聲:“少爺這是準備去哪兒?”
許慶安升了個懶腰,用及其慵懶的語氣道了三個字:“歸華院!”
就三個字,嚇得小四一動不動的呆愣在了那兒。他見許慶安已經快要走出院門後,才趕緊追了上來,連聲道:“少爺,去不得呀,那歸華院去不得呀!”
許慶安對著小四噓了一聲,小聲道:“別擾了奶奶午休!”
這一句話,成功讓小四閉了嘴。
隻得一聲不吭,一臉擔憂的跟在了許慶安的身後。
到了門口,許慶安瞧見了端端正正坐在門口的大狼狗。
這狼狗是這身體原主人的愛寵,除了狗仗人勢經常欺負別人外,倒也通人性,很是聽許慶安的話。
大狼狗狗臉期待,瞧著許慶安,大概是以為許慶安會帶它一起出門溜達。
沒想到許慶安對著大狼狗道:“你目標大,在家幫爺看門就成!”然後,許慶安就對大狼狗做了一個坐下的手勢。這大狼狗果真乖乖把屁股坐到了地上,隻是一條尾巴及不安分的左右搖擺著,似乎很是期待許慶安能夠帶它出門,直到許慶安徹底消失在許家大宅內,這大狼狗才耷拉著腦袋,爬了下來。
許慶安一路向著歸華院的方向走去。
約半個時辰後,兩人到了歸化院。
因為那關於歸化院會鬧鬼。夜半三更會有女人哭的傳聞,這歸華化院便成了禁地,所以沒什麼人。
許慶安嘿嘿一笑,抬頭看著快有兩米的圍牆,對小四道:“你在這兒等爺!”
小四被嚇得腿軟。
道:”少爺,您……您……可千萬小心……別……別再落了水。”
小四雖然擔心許慶安會出意外,但想了想,這大白日的,許慶安應該不會再意外落水,倒也放心了下來。
小四知道自己是勸不了許慶安的。除了讓他小心以外,別無他法。他也萬萬想不到,這大白天的,許慶安居然就來翻歸華院的牆頭了。
許慶安剛翻到牆上,突然聽到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幽幽傳來:“許少爺,你下次還是走正門的好!”
這話一出,許慶安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卻是:我為何要翻牆頭?走正門不好嗎?估計是這身體原主人的某些記憶在做怪,許慶安想。然後,咳嗽兩聲,回過頭來,瞧著那說話的男人咧嘴嘿嘿笑了笑,道:“這上麵風景好,爺上來瞧瞧。”
小四在下麵聽得那是冷汗直冒,自家少爺還真是敢做敢說。
這說話的男子,正是這歸華院的現主人古文軒。
許慶安也細細將這古文軒打量了一番。
但見這古文軒,五官俊美如刀刻,卻不似男子般的硬朗,也不似女子般的柔弱,處在兩者之間,恰到好處的完美。
他留了一頭齊耳的碎發,穿著一套純白的中山裝,身材修長且皮膚白皙若女人,卻叫女人都該要嫉妒了。
許慶安心想,難怪這身體原主人對他念念不忘,倒當真是有一副好皮囊,這要擱在現代社會,不知道又會禍害多少妹子。
古文軒來到圍牆下,抬頭在許慶安臉上掃了一眼,道了一句:“你怎麼沒死?”
許慶安縱身一躍,很是輕鬆的從圍牆上跳了下來,便與古文軒相對站在了一起。兩眼相對,許慶安咧嘴一笑:“古先生倒是說說,為什麼認定本少爺一定會死?”
許慶安隱隱覺得,這古文軒知道點什麼,多年生死一線的直覺告訴許慶安,古文軒,是個危險人物。
古文軒從許慶安的右側穿過,答非所問的道了一聲:“門沒鎖。”
說話間,就向著許慶安相反的方向去了。
這是在告訴許慶安,他隨時可以進這歸華院,而偏偏,他選擇了翻牆頭。簡而言之,就是罵他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