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花詭番外:花詭尋父記(2)(1 / 3)

第五章 梨園聽戲

南城,梨園。

“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

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

紅台上,那唱的是貴妃醉酒,唱戲的是南城有名的戲子,楚雲生。他一擠眼,一皺眉,皆是戲,皆是情,看得台下的人如癡如醉,叫好聲不斷。

要說這楚雲生,許慶安有些記憶,這身體的原主人可沒少來找這楚雲生的麻煩。

他許慶安砸在楚雲生身上得銀錢,少說也有千數了。

不過即使財大氣粗,許慶安也不受梨園的歡迎,畢竟他是斷袖之事,已經在南城傳得沸沸揚揚,哪個好兒郎見了他不遠離幾分,又因為他行徑惡劣,名聲太臭,這梨園的人更是敬而遠之。

不過偏偏他就是許家大少爺,這許家的臉麵,梨園的人不可能不給,所以倒也沒人敢找許慶安的麻煩,若他不是徐家的大少爺,還是徐家唯一的男丁,在這個年代裏,估計早被人亂棍打死在街上了。

許慶安知道這身體的原主人是個什麼樣的秉性,不過,好在除了調戲調戲良家婦男,紈絝一點以外,也沒做過什麼其他殺人放火之類的缺德事。

小四立在那兒,不敢吭聲。

許慶安坐在包廂裏,飲著茶水,目光不時向著周圍掃視著,原來許慶安一路跟著古文軒,卻是到了這戲院裏麵。

戲院的人可不敢攔他許少爺,雖然他名聲不好,跟梨園的楚雲生也結下了仇,可他出手闊綽,實在不是普通戲迷可以比,故而,這梨園的人雖然暗裏個個瞧他不順眼,但表麵上對他也算是客客氣氣。

許慶安隻是沒想到,這可看似無欲無求的古文軒居然對戲曲感興趣。

此刻上台的,正是楚雲生。

他身段極好,有一副好嗓子,可唱小生,也可唱旦角,又因為生了一張好樣貌,所以及其受歡迎,也算是這南城紅了半邊天的角。

許慶安不懂戲曲,隻是眼睛向著古文軒這邊瞧。也不知道為何,這古文軒身上莫名有一股吸引許慶安的氣質,或者說一股讓許慶安說不出也捉摸不透的神秘感,不然,許慶安也不會一路從歸華院跟著古文軒到了這梨園裏。

古文軒安靜的坐在台下,沒有單獨的包廂,和眾人端坐在一起,他的目光異常的平靜,沒有對戲曲的癡迷,他麵上不帶任何表情,精致的側臉讓許慶安這個男人都看得忍不住在心中道了一聲:“他娘的真是個美人!”

許慶安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此時,戲曲剛落。

許慶安一拍手掌,重重道了一聲:“好!”許慶安這聲叫好當是真心實意,雖然他不懂戲曲,但也知道這是傳承至現代的國粹,是足以讓國人引以為傲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古文軒聽到許慶安的聲音,回頭向著許慶安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又目不斜視的瞧上了台上的楚雲生。

古文軒站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對著楚雲生道:“楚老板這戲倒是唱得越發出彩起來,台上楊貴妃,比以往更像楊貴妃。”雖然是誇讚的語言,但他眼中沒有半絲佩服之喜,反而不帶任何表情,一句話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味道在裏麵。

他說的輕鬆,那台上的楚雲生卻在他身上瞪了一眼,加之戲妝,倒像是撒嬌。

許慶安看了,心中道了一聲:有戲!

不過古文軒這誇人的話,實在有些蹊蹺,比以往更像楊貴妃?許慶安在心裏想,難道這楚雲生唱戲的功力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許慶安不懂戲,自然不知道原因。

不過有一點許慶安可以肯定,這古文軒要找楚雲生的麻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身體前主人的記憶,許慶安對這件事居然還感興趣起來了。

楚雲生用著戲腔唱了一聲:“謬讚!”然後,邁著步子下了台。這楚雲生一下台,古文軒也準備離開。許慶安看他的動作,應該是要向後台方向去了。

許慶安可興趣的緊,正準備跟著去看好戲。卻沒想到,剛到樓下,反被人攔了去路。

“這不是許家大少爺嗎?這是要往哪裏去?”

許慶安抬頭一瞧,便瞧見了一個身著一身軍裝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麵前。

這男子麵紅齒白,皮膚嫩得能夠擠出水來,生得十分好看,隻是麵上隱隱看出了一些胭脂氣,能看得出來是擦了粉,描了眉,他身著一身白色長衫,看起來也就二十一二的樣子。

男子名為白成七,是大軍閥白將軍白老城的兒子,平時最在乎自己那張臉,曾經為了保養皮膚,曾化三十大洋給洋人買了一張所謂的補水貼膜,還特地雇了一個洋人教他如何護理肌膚,甚至向女子討教護膚方法,除了身上穿著以外,簡直是把自己活成了女人,他這些個所言所行,讓白將軍深刻懷疑自己多了個女兒。曾被白言七活活氣吐血過。

這在旁人看來自然是不論不類,所以白成七也算得是南城裏麵少數與許慶安“齊名”的紈絝異類之一。

許慶安這身體的原主人對白成七實在有些看不上眼,一個活成女人的男人,他還是男人嗎?所以,兩人也無太多交集,倒是白成七,幾次來尋許慶安想交好,都被許慶安拒之門外了。

第六章 你好看,爺喜歡

如今的許慶安哪會在乎這些,白成七這些個做法在現在的許慶安看來也屬正常,畢竟在現代社會裏,比他更在乎麵容的男子比比皆是。他們隻是活成了他們想要的樣子而已,有什麼可批判的。

許慶安對著白成七道:“有事,玩玩,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說完,當真溜進人群,轉眼不見了身影,留了白成七站在哪兒,看著散場的人群,自言自語的道了一聲:“也沒傳聞中那麼不堪呀。”

再說許慶安,因為剛才看清楚了古文軒去的方向,所以隱藏在人群身後,不聲不響的向著古文軒的方向去了。

倒是苦了小四,見自家少爺突然沒了蹤影,慌的四下打聽自家少爺的下落去了,就怕自家少爺被什麼妖魔鬼怪給抓了去。

沒了許慶安的消息,小四又不敢單獨回府,怕老太太問起來沒法交代。

許慶安尋著古文軒的方向而去,來到了後台屋外,那門外站著一個丫頭,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樣子,她問許慶安:“許少爺可是來瞧楚先生的。”

許慶安點頭,把手上一枚扳指取了下來,說:“贈他的!”這女孩一看許慶安手中的翠綠扳指,眼睛就亮了,說:“許少爺請進!”

這梨園的人,誰不知道他許大少爺財大氣粗。每次來都少不了禮物,這小丫頭這麼問,就是想看看許慶安這隻“肥羊”這次會拿出什麼好東西來。

許慶安猜到小丫頭的心思,但也不點破,入了後台。

至於扳指,這麼好的東西許慶安自然不可能送人,他得自己拿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回去了,拿去拍賣會上拍賣,這扳指就能變成一遝遝人民幣。

遠遠的他便看見了古文軒的背影,挺立在一架梳妝台前。而在那梳妝前的一張雕花木凳上,則坐著一個男子,許慶安一看這坐上男子的戲裝,就知道他是方才在台上唱戲的楚雲生。

古文軒的頭埋在楚雲生的耳邊,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這楚雲生還未卸妝,隻是端坐在那兒,讓許慶安心中生出了一種奇怪的錯覺,這個人,不像是楚雲生。

而後,古文軒轉身。

他的眸子剛好對上了許慶安的眼睛。

他皺眉,問許慶安:“你來這兒做什麼?“

許慶安笑,:“我方才見老板戲唱的好,心中生了欽佩之意,特來拜訪楚老板?”

楚雲生聽後,抬起頭來,語氣顯得冰冷:“謝過許少爺!”說話間,在許慶安的身上狠狠掃了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一抹狠意,甚至一抹殺意。這森然的殺意,哪能逃過許慶安的眼睛。

許慶安暗想,這身體的原主人,曾經雖然倜儻過幾句楚雲生,但也沒把他怎滴了,怎麼也到不了這種想要殺他而後快的地步吧。

楚雲生卻下了逐客令:“如今曲已唱完,雲生要卸妝了,兩位還是請回吧!”

古文軒道:“這就走!”

許慶安問:“怎麼你們唱戲的都有這卸妝不可給人看的規矩?”

楚雲生忽而對著許慶安一笑道:“這隻是楚某一個人的規矩,還請許少爺別見笑!”他畫著戲妝,這一笑卻不似在台上那般攝人心魂,如今卻透漏著一絲詭異。讓許慶安心裏莫名有些不安。

古文軒不怎麼客氣,把許慶安拿在手裏準備送禮的扳指接了過來,順勢遞到了楚雲生的手裏,一本正經的道:“既然禮已經到了,那我二人便回了。”

許慶安眼睛一瞪,想將扳指搶回來,可那扳指已經入了楚雲生的手中,再搶回來也不妥,隻得在古文軒那張波瀾不驚的麵容上狠狠瞪了他一眼。

許慶安還想說什麼,卻被古文軒一把拽住手,道:“不該問的就別多問!”說話間,便把許慶安給帶出戲院去了。

兩人出了戲院,古文軒便問:“你一路追我而來,有何目的?”

許慶安想了想,對著許慶安嘿嘿一笑說:我說我來自未來你信嗎?”本來就被人傳聞腦子不好使,許慶安倒不介意說實話。然後,又吐出了一句:“還我扳指!”

古文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看他眼神,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

許慶安見他不應聲,索性來了一句:“你好看!爺喜歡!得了吧!”

頓了頓後,又道:“不過,就算你好看,那扳指也得給爺還來。”

許慶安哪會告訴他,他隻是莫名其妙,對這古文軒來了興趣。

這世上大多數事,都是莫名其妙的。

比如他許慶安,莫名其妙的穿越。

第七章 被綁

後腦勺上的一陣刺痛讓許慶安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線便從那虛掩中的門縫裏透了進來。

他發現自己是被人綁在床上的,這床還算整潔,隻是大概是許久沒人睡過了,所以從床褥上傳來了一股並不是太重的黴味。而在床的不遠處則放著一張桌子,那桌子上倒立著一個茶杯。

此刻的許慶安已經被人綁成了麻花。

許慶安心想,難道這個時代的人都有將他人綁成麻花的習慣?

從肩膀到腳,被綁的很是結實,他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而且,許慶安還覺著渾身發軟,似乎是被人下了藥,這讓他想起了不久前的一幕,總覺得這綁他的人和古文軒脫不了幹係,可又覺得和他沒關係,隻是一切都太過於巧合,巧合到讓許慶安覺得,定是古文軒綁了自己。

兩個時辰前。

許慶安跟著古文軒,一路出了戲院且來到了一茶樓。

古文軒突然回過頭來,問了一聲:“可要喝茶?”

許慶安道:“喝茶可以,咱們先把那扳指的錢給算算。”

古文軒聽後,一聲不響就去了茶樓裏,許慶安自然跟了進去,他不可能就這麼看著自己那一遝遝人民幣消失不見的,也當古文軒是同意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