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道上梟雄,已經窮途末路,明知已經必死,但那並無半點落泊頹喪。因此我點點頭,“你放心,你的懺悔我一定轉到。”
柳愛國又說,“其實當時我人在北京301醫院,正要做手術。好不容易快等到肝源了,如果我不寫,就別想太平做手術,也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我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那麼楚良是你殺的麼,他的妻兒也是你逼死的?”
柳愛國又舉起瓶子咕嚕咕嚕猛灌一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愧疚,“楚良不是我殺的,應該是莊西風幹的。但他妻兒確實是我讓小鬼逼著臥的軌。唉,這也是老夫這一生幹過的最後悔、最糟心的事。”
“為啥?”
“因為我養了一頭狼,白眼狼。”
“你是指西毒?說仔細點。”
“除了這畜牲還能有誰。老夫看走了眼,原想讓他為我所用,誰料這混蛋投靠了騷貨李小小,其實他就是李小小的嫩草、玩物……”
時間寶貴,此時對男女情長我不感興趣,便打斷他,“你原想讓他做你的打手?西毒不過一個混混,你堂堂的‘老鬼’還會少一個打手麼?”
柳愛國搖了搖頭,“不瞞小老弟,我是看好新聯的地皮,位於天都市龍眼旁邊,風水極佳,是子孫勃興之象。我原想讓他取楚良而代之,與我‘聯營’,再幫他‘承包’幾家企業……誰料這混蛋得手後卻反悔,在‘三服’基礎上成立一個什麼ZS集團……”
我很不屑,“嗬嗬,明白了。不愧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鬼’,你們這幫貪婪、醜惡的碩鼠,就差明搶了。這個國家就象一個大草堆,可也架不住你們誰都來扯一把撈一把,哼也難怪你會得癌症,這麼的是天意!”
柳愛國對我的痛罵不以為然,甚至對自己的行為並不以為恥,“小老弟,所謂改革就是利益關係的調整。大多數人下崗吃虧,少數經營者得利,企業有了效益,國家也才能好啊。你敢說你主子李瑉死盯著八木,就真的是懷有菩薩之心,是為了天下蒼生……”
“行了!”我怒喝一聲製止了他,同時感到一陣惡心,“別東扯西拉,繼續說你和西毒,以後呢?”
“誰想這混蛋一旦得勢,就投入李家懷抱……”
“李家?你說的李小小到底是個啥樣的人?”
柳愛國蒼白的臉上寫滿仇恨,“是李家,這是泰東省一個重大秘密。別看ZS公司威風,其實莊西風不過是草包,打打殺殺還行,弄企業他沒那兩下。什麼少年才俊,什麼商業精英,呸,都是狗屁……”
“喂喂,你可真囉嗦啊,李小小到底是誰?”
柳愛國點頭,直言相告,“她是李明瑞的遠房堂妹,名叫李小小,當年她的企業一把大火,讓她破了相,從此便不再麵人,她才是ZS集團背後真正的操盤手。不管是全民的,集體的,私人的,一個一個企業被他們吞了。嗬嗬,他們現在盯上天都公司了,你得提醒李瑉哪,一定要提防這個女人,是個令人恐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