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八女總男兵(三十五)(1 / 2)

剛要說幾句回絕的話,一瞥之下,我又改變了主意。原來,老板外出的時候,就已經是夜裏九點多了,這時候,也快十點了,這種時候,修單車的人早就回家吃飯休息了。再說,附近幾百米內,也沒有人修單車。這樣想著,我就站起身來,走到門邊,這樣說道:“姑娘,怎麼回事呢?”說著,望了她那單車一眼。“哦,是這樣的,”那姑娘的神情,像是盼到了救星,“大概是掉鏈子了吧?車輪,多半也是也沒氣了——”我皺了皺眉頭,淡淡的說道:“我,我這兒隻修汽車——”我微微一笑:“萬誌富,這單車,你是不會修呢,還是不想修?”(梁明遠暗自思忖道:宋娟姐的這個問題,擺明了是在揶揄萬誌富!)萬誌富訕笑一聲後,這樣回答道:當時,我的確是不願修!這單車嘛,修理費較低,再說,也沒有就手的工具。不過,當時,那姑娘聽了,倒也沒有什麼掃興的神情,相反的,微微一笑之後,她這樣說道:“大汽車都會修了,一架小單車,不在話了了吧?”這頂高帽“拿”出來之後,倒是把皮球踢給我了。大概是看到我神情有點鬆動了,那姑娘再把那單車向前挪了寸許,這才說道:“師傅,先看一下吧;這附近,也沒有修單車的攤點——”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確實已經不好再拒絕,就這樣說道:“好,我看一下。”接過單車車把的時候,我注意到,這姑娘,長得還蠻不錯的,特別是那身材,大概是長年室外活動的緣故吧,就像那開著花的芝麻杆一樣,給人以向上的氣息——“看來,”我打趣道,“要是長得不好看,還請不動我們的萬達師父。”這話裏譏諷的意味,萬誌富大概也聽出來了,自我解嘲的一笑之後,他這樣說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年輕漂亮的姑娘,一般情況下,對於男人來說,的確是不好開口說不字的。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就是這個意思了。當然,這修單車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這鏈子脫出來了,放倒在地,重新安裝一下,快安好之後,慢慢搖上幾圈,也就解決了。比較難做的是,補輪胎。先要那一盆誰來試試,看看是那個地方給紮破了;剩下的事情,也和修補汽車輪胎差不多了。總的來說,沒花費提多力氣,就是要細心,慢慢做——“是啊,”我淡淡一笑,“當然要慢慢修理了。如果修得太快,人家早就可以離開了,想多聊幾句,都沒機會了——”被我說中心思後,萬誌富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微微的低了一下頭,摳了幾下手指甲後,他才抬起頭,接著說道:宋娟啊,你倒有點像心理學家了。確實,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好意思讓它輕易溜走呢?一邊慢慢的修,我一邊跟她閑聊著。得知她是下午騎單車到外麵玩,快回到這兒時,單車漏氣了,怎麼也踩不動了;再過了一陣子,那鏈子也不起作用了。沒辦法,就隻好下來推車了。短短一兩公裏的路,足足推了一個小時。“哦,你家不遠了吧?”看看修得差不多了,我這樣問道。“不遠了,騎單車的話,十分鍾就到了。”她這樣回答道。也就在這時,天空中灑下了幾顆雨點來。夏天的雨,說來就來的:這個,我知道。不能再耽誤了,這樣想著,我加快了速度。不過,還是慢了些!剛裝好輪子,豆大的雨點就砸下來了。雖然是在夜晚,雨點砸落地麵的時候,那濺起的塵埃,也是隱隱可見。當然,那聲音,要比白天更響一些。“先到裏麵躲一下雨吧?”我一邊裝輪胎,一邊招呼她。望著那鋪天蓋地的大雨點,猛地跺了一下腳之後,她還是到屋子裏去了。裝好輪胎後,我把單車推到了修理鋪裏。由於稍稍慢了些,我也被淋了一下。到了屋子裏,我擦了擦頭發,然後,帶著幾分歉意,這樣對她說道:“真不好意思,沒能,沒能及時修好——”兩個人的背後,是一大片靜默著的大山;而且,大山其實也在凝視著我們。(看到這兒,梁明遠心頭一怔:記得那首《一條路》是這樣唱的:一條路,落葉無盡,走過我走過你。我想問你的足跡,山無言水無語。走過春天,走過四季——)不錯,我是在聽萬誌富講故事。看來,這家夥還是頗有心計的。不錯,同樣一件事情,你的態度不同,結果可能就會截然相反: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同樣是那幾個字,標點、語氣不同,結果也就大相徑庭了!那麼,我又該如何看待、對待這萬誌富呢?略作思忖後,我這樣說道:“萬誌富,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想著要那姑娘留下來嗎?注意,是‘如果——’”萬誌富淡淡一笑:“就算是一萬次機會,結果也是一樣的,我的態度就是:留!”“這,這是為什麼呢?”我好奇的問道。眨了眨眼後,萬誌富緩緩說道:女人的心思,我不敢說。對於我們男人來說,身邊如果能夠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是分分鍾都心甘情願的事情!至於最後的結果,一時半會兒之間,是懶得去想的。好,接著說故事吧。那時,望著外麵的飄潑大雨,那姑娘盡管有點焦急,還是這樣對我說道:“師傅,首先要感謝你,幫我修好了單車。”“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我說起了一句套話來。“哦,該給你多少錢呢?”那姑娘說著,就要掏口袋了。我連忙擺擺手,這樣說道:“不,不用了——”那姑娘倒也認真:“你幫我修單車,我怎麼能夠不給錢呢?”說著,掏出一張五塊錢,就往我手裏塞。我呢,一想到由於是自己磨洋工,才耽誤了人家的時間,就隻想著把她的手,往自己相反的方向推。這樣一來,在我的“不要,不要”聲中,兩個人的手,碰到了一起!柔弱無骨,一絲帶電的感覺!我的臉一紅,就把自己的手收回去了。她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怔之下,就停了下來,不再執意要走給錢了。兩人麵對麵的,望著對方,都顯得有些尷尬。過了好一會兒,那姑娘這樣說道:“不要錢,也要有一個不要錢的理由吧?”“理由嘛,很簡單,我這兒隻修汽車,對於單車,純粹是幫忙,就當是學雷鋒吧。”想了片刻,我說出了這樣的理由。那姑娘噗嗤一笑:“哦,真沒想到,今晚上還遇見了一位活雷鋒——”當然,這隻是一句玩笑話,不過在當時,我聽起來,卻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想了一想,我這樣說道:“活雷鋒,我可不敢當;就,就當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吧?”“朋友,朋友之間——”那姑娘小聲的念著;過了一陣子,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微微一紅,就不再念叨了。是啊,“朋友”這個詞,範圍有大有小,意思可疏可親,指代可近可遠,仔細琢磨起來,也不是那麼好用的,特別是,這樣一個雨夜,又是孤男寡女的。為了不使對方難堪,我換了個話題,這樣說道:“這樣吧,如果你過意不去,哪天有空,剛好又路過這兒,就買一根雪條(冰棍)過來,就兩不相欠了——”那姑娘微微一笑:“買根雪條,沒問題啊。隻是,你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想起了要吃雪條呢?”聽得出來,她的心情,已是放鬆多了;於是,我索性這樣說道:“小時候,很愛吃雪條的。隻是,那時候零花錢太少,總覺得吃不夠!所以呢,今天有機會了,就想著重新體會一下小時候吃雪條的感覺——”望了望外麵,那姑娘一時竟然沒接這句話——“算了吧,這個故事,真不知他要說到什麼時候——”這樣想著,我先是覺得有點厭煩,接著又這樣想,“這故事,真正值得聽的,就是一頭一尾了!”於是,我這樣說道:“哦,萬誌富,一開始你就說過,自己目前沒有女朋友。也就是說,你跟她,最終是沒能走到一起?哦,是,是這樣吧?”萬誌富一聽,也像想起了什麼,就這樣說道:“是啊,後來是,是‘分開’了——”他既然已經這樣說了,我也就順勢說道:“我,我隻想,看最後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