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海旦對老山這一帶十分熟悉,他一路走,一路跟單玉濃說:“小時候就經常過來撿柴。姐,你那會也經常帶著我們,不知道你忘了沒有。”
單玉濃跟原主的記憶融合的地方,沒有這一段。
但是琢磨,她在單家祖宅裏頭好歹也是住到七八歲才被海氏帶走,所以肯定跟單海旦他們是有過接觸的。
單玉濃說:“記得一些,也不太清楚。”
單海旦說:“姐,那會你還是很保護我們的。雖然隔著時間很久遠,我也記得。隻是後來家裏發生了很多事。姐才跟我們疏遠了。”
單玉濃並不是特別想拉這種家常,她更想知道有什麼新的線索新的秘密。
“單海旦,你之前不是上私塾,怎麼後來不去了?”
“家裏沒銀子,也念不起。現在又出了這麼多的事,自然也就不去了。”
“就沒想著考個鄉試,進京考取個功名,好歹以後有條出路。”單玉濃問。
單海旦說:“這都是這麼想的。可我哥比我聰明這麼多,也沒能考得上。我肯定也沒戲。”
單玉濃笑,“就算是不考功名,你也該去謀個差事,而不是在這鄉野做農活。瞧著丁城離京都是近,卻也沒什麼門路。”
單海旦好似聽出來單玉濃的好意,說道:“我也不知道能去做什麼。”
“單海星不是也出去尋過門路的。你怕什麼。這男人嘛,不做點什麼,也不現實。在這小地方,能有啥出路給你。要不然你就跟你爹一樣種地,養豬。”單玉濃完全出於好意。
單海旦說:“等我守喪一年以後,我就出去打工掙錢。”
單玉濃說:“也行。畢竟你娘也是沒享到什麼福。”
“姐,我們前頭就上山了。”單海旦說:“咱們都還沒吃東西,我給你去買點吧。”
單玉濃說:“一起去。”
兩個人走到路邊的麵攤要了兩碗餛飩。
單海旦一麵吃,一麵眼淚就落了下來。
單玉濃記憶裏,單海旦就比較容易多愁善感,被他娘打的時候,經常巴掌沒落下就開始哭了。
單玉濃也不知道怎麼勸他。
更何況,這也的確不是自己親弟弟。
吃了一會,單海旦擦了把眼淚,“姐,我覺得你不像他們說的那樣。”
單玉濃笑了起來,“什麼樣?沒有人能完全滿足別人的要求和說法。活好自己就夠了,管那麼多幹什麼?”
單玉濃擦了擦嘴,又對他說:“一會你再帶我去找那個寺廟。我正好也想好好的看看那個寺廟。”
單海旦點頭。
吃過了麵,兩個人開始爬山。
單海旦說:“這一帶原本還有一些打獵的人,後來山上的獵物少了不少,這一帶就見不到打獵的了。都去山的另一側。”
單玉濃說:“這麼說,就是打獵的人將這一圈的獵物都打光了,對麵半邊還有?”
“差不多。”
“這怎麼可能。就是說獵物是固定守著某個地方,不動彈的?”
單海旦聽了這話覺得也是,“就是這麼個傳說,我也不太清楚。”
爬到山腳下一處茂密的樹林邊上,單海旦指著一處斷崖,說道:“我哥就是從上頭滑下來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