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什麼然後？單玉濃，我以為這麼久，你心裏清楚我對你怎樣，我幾乎是用盡了全部對你，從沒給過你半點委屈。無論是京都何等高官權貴，都不能踐踏委屈你半分。這份心，你還要我如何？”
單玉濃慘笑，“我隻是恨我自己。”
蘇聽塵好似沒有聽懂。
“我恨我自己無能，沒有權勢。我恨我隻能每次都想著不要打擾你就是對你的幫助。”單玉濃說著，滿是失望。
“那日，聽見那個那個說書的在台子上講你的時候，我多想像趙夢澤那樣，直接衝上高台，掀翻他的桌子。可我不敢。我沒有趙夢澤的背景，沒有她做高官的爹，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不敢。”
“我被關在孝賢衛，你卻因為許辭的話不肯來看我。我如今明白你當時的想法，我們之間到底是不般配。你覺得你影響了我的生活，我覺得我影響了你的生活。你原本可以閑雲野鶴，你原本不用參與京都的紛爭。若是我有些地位，哪怕隻是微薄的地位，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而我在單家——也許我很快也會被詛咒咒死，我可能什麼都給不了你。”
“若是我們不在一起，也許才會是更合適的。”
蘇聽塵怔怔的瞧著她，眼裏是抑製不住的悲傷，“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們也許不該在一起。你跟趙夢澤才是更合適的。”
“你還在怪我對不對？”蘇聽塵反問。
單玉濃搖頭，“蘇聽塵，你想明白了嗎？你兩次不肯跟我聯係的時候，你的猶豫是對的，我覺得你當時所有的顧慮其實都是現在我們該麵對的問題。”
“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不是在翻舊賬，我也不是在問罪。我現在隻覺得你當時所有的決定都是對的。是我不懂，我們之間才一直糾纏到了現在。蘇聽塵，我現在懂了。”
蘇聽塵緊緊的拽著她的手臂不肯鬆開，“我不想聽這些。”
“我們分開吧。”單玉濃說。
蘇聽塵的手放下來，“你再說一遍。”
“不要再見麵了。你去京都，我在丁城。我們不要再見麵。”
蘇聽塵望著她，像是要從她的眼睛看穿她的想法，可那一雙眼睛除了決絕，什麼都沒有。
“這是你的真心？”蘇聽塵問她。
單玉濃點頭，“這是我的真心。沒有半句假話。”
“若是我轉身離開，你會不會後悔？”蘇聽塵問。
蘇聽塵問到了單玉濃的心坎裏。
她其實已經在後悔了。
原本見到他那一刻，心底所有的東西都在融化，思念崩盤一般的炸開。可最後，自己還是狠著心，說了分開。
蘇聽塵的眼裏全都是單玉濃看不懂的東西。
“回答我單玉濃，你會不會後悔？”蘇聽塵又問。
單玉濃抬眼望著他，“不會。不會後悔。”
蘇聽塵整張臉都冷了下去，眼神緩緩轉冷，“好。”
之後，他絲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單玉濃看著他，心底如同被融化的蠟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