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玉濃!”他叫了一嗓子。
單玉濃瞧見他醒了,知道是在找自己,一時覺著好玩,就在廚房門後躲了起來。
門縫裏,能清楚的瞧見蘇聽塵掃了一圈,之後又叫了一聲,“單玉濃!”
之後他轉身就將衣服扔下,“春日,影子!”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狠厲,帶著命令和焦急,“來人,單玉濃呢?你們一個個都睡得這麼死,不知道盯著一點麼!”
單玉濃怔了下,她以為蘇聽塵從屋裏出來,一定能瞧見廚房四敞的門,一定會找過來。
可是蘇聽塵此時像是失去了方向的蜜蜂,胡亂的哲人。
單玉濃從門後走出來,叫他,“蘇聽塵——”
蘇聽塵舒了一口氣,這一瞬,像是得了絕症的病人突然知道有一味藥可以救命一樣。
他大踏步朝單玉濃走過來,一把將她摟在懷裏,“你去哪了?”
懷抱太緊,叫單玉濃覺著喘不過氣。
“我渴了,起來喝點水。你怎麼醒了呢?”
“你要嚇死我麼?我叫了你兩聲,你為何不答應?”蘇聽塵立即責問。
單玉濃說道:“我隻是想逗你玩。你難道沒瞧見,隻有廚房的門是敞著的麼?”
蘇聽塵好似才反應過來,他說道:“真是被你氣的全然沒有注意。我以為,你被人帶走了。我從沒有睡的這麼死,竟然你醒了都不知道。我以為有人下了藥。”
單玉濃這才明白過來,他為何那麼焦急。
她笑了笑,“你是累了,否則怎會睡得如此結實。明日,歇一歇吧。”
蘇聽塵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好了,在喝些水,就早些睡吧。明日的事,我推脫不了。能陪著你一會是一會。”
重新折回床上。
蘇聽塵仍是剛剛的姿勢將單玉濃摟在懷裏,懷抱十分的緊,像是生怕單玉濃會丟一樣,用了力氣。
單玉濃朝他懷裏埋了埋。
她又想起那個謝仙師說的話,“最惡毒的滅門詛咒,用血祭祀,沒有人可以生還”。
天亮之後,蘇聽塵又已經離開了。
單玉濃睜開眼,望著頭頂的香帳發呆。
她知道蘇聽塵是愛自己的。
可愛到了什麼份上呢?
如果她必死無疑,他會怎麼樣?
單玉濃不肯去麵對,拚命逃避的問題,又一次血淋淋的在眼前浮現。
她從床上爬起來,春日就進來了。
單玉濃跟春日說:“春日,你跟了公子這麼久,該知道他的秉性。他對我,是不是真心?”
這話問的春日一愣,“姑娘您說什麼呢?公子對您若不是真心,隻怕這世上就沒有人有真心了。”
單玉濃說:“那你說,他會為我去死麼?”
春日又是一怔,“姑娘——”
單玉濃笑了起來,跟春日說:“我這麼久把你當做親姐姐一樣,所以我的事你全都知道。春日,昨日在單家的事情,不要跟公子說。我的所有事情,都不要再告訴他。我不想他知道。”
春日一時不明白,但還是點頭,“姑娘,您今兒怎麼好似有了心事。”
單玉濃說:“沒什麼。今兒,我去老山的地藏王廟看一眼。”
“我一定要找出那個詛咒的人,我要找出老山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