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來找你。”
蘇若玫裸露的皮膚上,散落著幾處粉紅色,晏霆霄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指著門口:“你滾。”
“OK。”蘇若玫倒也沒說什麼,利落的撿起地上的衣服,出了房間。
她剛出去,就聽到臥室裏出來劈裏啪啦的聲音,她回眸一挑,進了更衣室。
晏霆霄煩悶的坐在床上,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起來他和蘇若玫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記得她是什麼時候來的。
一個晚上房間沒有透氣,屋子裏有些發悶,晏霆霄起身拉開窗簾。
外麵的樹葉染著新綠,地麵也還濕漉漉的,昨夜又下雨了。
他一根接一根的煙抽著,地板上落滿了煙頭,下過雨的空氣有些潮濕,晏霆霄掐滅了最後一根煙,回了臥室。
浴室和臥室是連著的,晏霆霄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進了浴室。
二十分鍾後,晏霆霄出來了,也不管還在滴水的頭發,坐在床上發呆。
“霆霄,我訂了早餐,出來吃點吧。”
晏霆霄不悅的看著出現在臥室門口的女人,麵無表情,冷冷的道:“我不是讓你滾嗎?你怎麼還在這。”
他現在不想蘇若玫這張臉,一看到她,他就更加愧對南未溪。
剛剛在陽台,他想到了很多他少年的事情。
記得第一次見到南未溪,她才十二歲。
白白嫩嫩的皮膚,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靈動美妙,精致挺翹的鼻子,小巧粉嫩的嘴巴,那天是她的生日,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公主裙,精致的像是個洋娃娃。
她的小時候古靈精怪,很是淘氣,南未溪父母早亡,周汝尋膝下隻有她一個孫女,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南家唯一的繼承人。
所以她的生日宴會,來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周汝尋想讓她早點適應這樣的場麵,也可以見見世麵。
可是南未溪實在是對這種場麵沒興趣,周汝尋也知道這事急不來,吩咐管家看好她,便放她去玩了。
南未溪不喜歡有人跟著她,想辦法支開了老管家。
周汝尋養了一池非常矜貴的睡蓮,怕南未溪掉進去,平時都不允許她靠近。
老管家走後,南未溪蹦著跳著去了睡蓮池,她終於有機會去近距離看了。
她走在池子的邊緣上,在一片藍紫色的睡蓮的映襯下,她一身白色,像是精靈一般。
晏霆霄躲在暗處,祈禱著她摔進去。
大概是上蒼聽到了他的祈禱,南未溪腳下一個不穩,隨著“噗通”一聲,摔進了蓮池。
宴會還在繼續,誰都沒有發現南家的千金就在生死一線間,南未溪哭著喊著,就當她以為自己會死去的時候,晏霆霄瞅準機會,衝進了水池。
救上來後,他從南未溪的眼中看到了驚豔還有歡喜。
他知道,他生得極好,他也很好的利用著自己這上好的皮囊,人都是視覺動物,後來他想想,若是他長得差一些,或許就沒有以後的這樣那樣的事了。
自打他在生日宴上救起她,南未溪便追在他後麵“哥哥哥哥”的喊著。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再後來,他們就相戀了,在他溫柔貼心的攻勢下,計劃在順利的進行著。
南未溪十八歲成年的那天晚上,她將他自己交給了他。
其實他是不想的,也許是南未溪的身體實在是太曼妙,或許是來自雄性動物最原始的衝動,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反正在自己反反複複的掙紮下,他還是要了她。
食髓知味,自此他們就開始了他們沒羞沒臊同床共枕的三年。
這三年裏,他沒有一天是不煎熬的,那些愛,那些恨,將他折磨的瘋掉。
最後,他逼著自己,在他們訂婚的第二天晚上,給了她致命一擊。
那晚他大仇得報,那晚他也痛徹心扉。
再後來……
後來的事,他不願意再想了,他要是早點認清自己愛上了南未溪該有多好。
如果他放棄了複仇,他們之間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她現在也許還好好地活在世上。
南未溪的一顰一笑浮現在他眼前,像是泡沫一般,一點一點的占據了他的腦海。
晏霆霄突然笑了起來,他又哭又笑的模樣嚇到了蘇若玫。
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晏霆霄卻突然站起身來,衝了出去。
蘇若玫擔心他出事,踩著拖鞋就跟著跑了出去。
晏霆霄的車子在路上狂飆,不要命似的。蘇若玫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還是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