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拉到州醫院，第一個給我打的電話。我還親自看過呢。”
“怪不得那天在我家裏喝酒，我就覺得他不對勁兒，不過他什麼都沒給我說。這家夥真可憐。”
二皮條告訴我，老太太死後，她的孩子們全跑出來了，他們要公安部門追究普加的刑事責任，還讓普加賠一大筆錢。
“我考，整個是敲詐勒索。這是什麼世道！做好人也有罪。”我罵道。
“公安局也找他，你知道他以前做過牢。”二皮條說。
“說清楚就行了嘛，又不是他的過。現在電視天天報導這種事情，好人最後就是好人。”我說。
“我也這樣勸過他。但他還是害怕。”二皮條說。
“後來呢？”我問。
“不知道。我現在都聯係不上他。”
“哦。我知道他在哪裏。”
“在哪裏？”
“我不告訴你。你最好別惹麻煩。知道了又要瞎操心，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氣？”
我開始問二皮條借錢，被二皮條拒絕了。她說以前我借她的錢還沒還，加上利息也好幾萬了。其實我是個窮光蛋，口袋裏一分錢也沒有，前麵和普加做馬鞍子的生意，全部是紙上談兵。
“我最近準備拍電影，正在籌集錢。”我對二皮條說。
“那也不借。你的話總是不靠譜。電影也是你這種人拍的？”她說。
“騙你是這個！不信你問老黑。他現在是製片人，是宣傳溫泉縣的。政府掏錢。”
我把黑子扯出來，二皮條無話可說。因為黑子跑來跟她說過這件事。這家夥是個長舌婦，在朋友圈裏他肚子藏不住話。兄弟姐妹的消息來源都跟他有關係。黑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把二皮條也說動心了，她想入股參與拍攝，還想在裏麵弄個角色。
“你要是找個正經事做，我們大家都高興呢。你也不小了，啥事該做啥事不該做你懂得。你是個天才，找對路子準成功。”二皮條說話的口氣像老媽子，溫柔又體貼。我就喜歡她有母性的一麵。不像楊秋榮，把你當孫子罵。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真的不願意來找二皮條借錢。這女人也夠狠的，在廣西的時候讓我受盡屈辱。我在那裏呆了一個月，總共見過她兩次。
第一次前麵我已經說過，現在來說第二次見麵的情景。
現在我承認，我和二皮條第一次見麵的地點有誤。我們不是在一個老鄉家的菜窖裏，而是在一個水上樂園。我一下火車，傳銷組織的人就讓我直接去聽課，好像在一個居民樓裏，我一進去就知道自己落入傳銷組織的手裏了。當時二皮條的電話已經被公安局監聽了，這是事實。其二，要見她必須要書麵申請，這也是真的。見她一次太難了，我是為了愛情去廣西找她的，這驗證了我們新疆人忠厚老實的一麵。我當時真的很喜歡二皮條。
後來申請批下來了，他們就安排我們在水上樂園見麵。為了安全，二皮條化妝成一個男的。當時就我們倆在一條小船上，我以為和我在一起劃船的二皮條真的是一個男人，因為太逼真，我有好幾次都差點跳水逃走。
第一見麵不太成功，我找不到感覺，在二皮條身上我找不到半點當年在一起時的影子。我和那個男人隻談了幾分鍾，就有一個女人來替換這個男的了。二皮條離開小船的時候，從她的屁股形狀我認出了她，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鑽進了一輛黑色寶馬車裏了。她沒騙我，那個來見我的男人真的是二皮條。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