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索菲買到了冰櫃,大大的,足以放下一頭大象。我們讓喬治·洛克伍德側臥在裏麵,又堆上一些冰塊和肉。
接下來我們倆開始研究那把奇怪的鑰匙。那是一把平凡無奇的鑰匙,不到一英寸,是不鏽鋼的,上麵有不少劃痕,似乎有些年頭了。
“FF,這肯定是一個縮寫。”莎拉對我說。
“嗯,有儲物櫃的地方其實挺多的。”我把電話簿拖過來,挨個兒查。
綠湖鎮不算大,隻有兩千多人,雖然各種公共設施和娛樂場所都是中小型的,但是數量挺多,健身中心、美容院、學校、體育館、保齡球館、醫院、超市……到處都設有儲物櫃,其中用新的電子鎖的大概隻有最新建的那幾個商店和美容院了,剩下的就全是老式的機械鎖。
索菲和我一起把可能有儲物櫃的地方都勾畫出來,然後看他們的拚寫,這繁瑣的工作大約持續了一兩個小時,我們最後找到了大約四個最有可能的地方。它們是:第一準心俱樂部,一個射擊俱樂部;“新鮮森林”超市,專門賣無公害蔬菜的地方;福諾斯生肉店,曆史悠久的肉類小市場; “歡樂地板”酒吧,大概是年輕人經常去的地方。
“我們得一個一個地去找。”索菲把這幾個地方的地址抄下來,“如果我們能分頭進行,可能會快一點兒。”
“不,不行。”我否決了她的提議,“你忘了我們最開始說的了嗎?我們倆絕對不能分開,否則有可能被乘虛而入。”
“好吧……”她放下筆,“我隻是擔心時間夠不夠多,你知道那些魚……“
我笑了笑:“是的,寶貝。那就從最近的地方開始,嗯……‘新鮮森林’,怎麼樣?”
我想要給索菲一些樂觀的精神,我知道這幾天的事情給了她很大的壓力,如果不是因為愛我,她沒有必要受這些折磨。快點查出真正,讓我們的生活走回正軌,對於我和她都是非常重要的。
我把那把鑰匙用塑料袋裝起來,放進貼身口袋裏,出發去“新鮮森林”超市。那個不大不小的超市在一個居民區裏,離我們大約有三個街區遠。一些環保主義者喜歡到他們那裏買東西,我隻去過一次,而索菲也是偶爾光顧。
我們把車停在超市門前的停車場上,我看著那幾個縮寫為“FF”的牌子,有些忐忑不安。索菲拍了拍我的手,我們一起走進了大門。
這時候顧客不算太多,工作人員也少。我們徑直走向靠牆的儲物櫃,仔細尋找著編號為35的。
一個保安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們,索菲向他友好地笑了笑,於是他轉開眼神,又去盯著走進入口的人。
35號櫃子在靠後的位置,是那種傳統的鐵皮櫃子,大概因為經常被使用,凹進去的把手位置被磨得很光亮。
“就在這裏了!”我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想要插進鎖眼裏。
盡管那個時候我心跳快得像跑了十公裏,但是當鑰匙被完全擋在外麵的時候,我卻可恥地感覺到鬆了口氣。
“不是這裏。”我對索菲說,“完全放不進去。”
“好吧,”她點點頭,“也許我們該換個地方。”
我們的低語讓那個保安又忍不住看了過來,於是我們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進了超市,買了幾個土豆就溜回了車上。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用筆把“綠湖新鮮森林超市”這個選項劃掉的時候,反而感覺有點高興。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應該失望,但是我承認我懦弱地有些害怕真相在我麵前猛地被揭開。
“別灰心……”索菲安慰我,“還有別的地方呢。”
我虛偽地衝她笑了笑,轉動方向盤朝第二個目標“綠湖福諾斯生肉店”開去。
大概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我們倆接下來表現得自然多了。
我們手挽手地走進去,一邊說笑著挑選了鮮肉,一邊找到儲物櫃,很可惜的是——即便如此,那鑰匙仍然無法打開櫃子。於是我們不得不保持著僵硬的笑容,走出了這個地方。
這一次失落的感覺比上一次更強烈了,我相信如果第三個儲物櫃仍舊打不開,我會更加失落。但是在肥皂泡破滅之前,我無法說出喪氣的話,甚至連我自己,也還在珍惜微小的希望。
第三個儲物櫃的是在“綠湖第一準心俱樂部”,離我們更遠。我對槍械一竅不通,倒是索菲以前曾經參加過射擊訓練,於是我們裝作要辦理會員卡,向工作人員表示想到處走一走,看一看。
這次的謎底解開得更快,我們還沒有掏出鑰匙,就有兩個會員用自己的鑰匙打開了35號儲物櫃,把衣服和包放了進去。
我們勉強保持著笑容和工作人員匆匆告別,然後離開了這個地方。
“還有最後一處!”索菲看著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兒,“別著急,馬修,我們還有機會……也許是那個什麼‘歡樂地板’的櫃子呢?年輕人喜歡泡泡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