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周全就回來了,他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盒走進屋。姨媽上前接過東西,他身後的女人穿著時下最流行的切爾西短靴,外披著一件綠色工裝風衣。款款走上前,很有禮貌的說:“叔叔阿姨好,我叫蘇穎”
她很漂亮,芙蓉如麵柳如眉,難怪當年蒲田迷了她這麼久。感覺蒲田又不是個貪圖美色的人,不然他怎麼不對林嘉琪動心。
姨媽笑著向她介紹:“這是周全的姨姨,這是周全的表妹景井。”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有些錯愕,那種錯愕最多隻有兩秒,她馬上恢複神態,我們握手。
“你好,蘇小姐”
“你好,景小姐”
美味的食材總能激發人味覺無線的享受打開人的心扉。姨媽家是標準的小康家庭,但是這種家庭裏麵無時無刻不流露出真情與幸福。這些人聚到一起怎麼能不湊一桌麻將來打打呢,我姥姥,我姨媽,我媽從小在麻將館學的東西可比學校多的多了。據說我媽生我就是在牌桌子上,一手摸著要胡清一色的牌,喊著胡了胡了,一個高興就轉口生了生了,可以說我是生在牌桌子上的。但是我不但沒有繼承打牌的優良傳統,反而是極厭打牌的。首先打麻將是一個需要技術、心態、氣場完美結合的一項腦力運動。我自認天生愚鈍不願鑽研。其次,隻要一上了牌桌就透著一股懶散的氛圍,我不愛。
所以以往我湊人數打牌的這個光榮的任務在今天晚上也就自然也落到了蘇穎,蘇穎想必也是有備而來,也沒推辭,放下了自己拿不食人間煙火的公主架子應戰了。
女人忙碌了這大半年為的就是這幾天清閑,當然這女人打起麻將來也是風風火火的。講究心耳鼻口都用起來,怎麼用,當你在考慮會不會被放炮,手摸牌仔細觀看斟酌的時候,同時還要嗅到戰火的味道,應對那些突如其來閑言碎語的攻勢。
長輩拋出的話茬你不能不接,不然這樣就顯得太外行了。
原以為今天我能偷個懶,悠哉樂哉的坐在姥姥身邊嗑瓜子,可是終究他們八卦到我頭上了。
“景景,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吧,趁著年輕就趕快找個吧”姥姥打出一張牌,姨媽就胡了。
她品了一口茶,半開玩笑:“是呀,景景,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
“不著急不著急”我瞅見蘇穎嘴角閃出一絲得意的笑,無奈的應答到。
我媽媽把牌麵上的廢牌拋了出去,幫我解圍:“景景還年輕嘛。”
姥姥皺眉摸了一章,顯然是沒有用的,生氣的一擲:“還年輕,今年就26了!”
“你和小蒲是怎麼回事啊,這麼多年的感情也不能說散就散呀”姨媽刷著手機動態。
蘇穎接過周全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瞅了我一眼,想看看我會說什麼,失手點炮,姥姥就胡了。大笑,直言到“小妮子,你火候還不夠呢。”
蘇穎嘴倒也甜,連誇姥姥技術好,把姥姥逗的笑的合不攏嘴。我為了減少我的存在感,靜若處子的呆在一旁。誰知蘇穎好像要抓住我辮子似得,話鋒一轉,說:“年輕人嘛,性格不合適唄!”
姨媽見有人接她的話茬,一本正經的說了句:“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了,花費了時間精力心血,不能說散就散”然後轉移到蘇穎家裏的情況去了。
途中姥姥似乎想到了什麼,拍了我腦袋一下:“蒲田之前那個女朋友是不是也姓蘇。”
我媽眼睛突然放光,停下手中的動作斜著眼望我:“也是叫蘇穎吧!”
房間裏麵驟的安靜下來,姨媽停止了手上的摸牌動作,周全也轉過頭來望向我,蘇穎低著頭看不出任何表情。我覺得這氣氛不對。但是也是對的。蒲田從未把蘇穎帶回家,介紹給家人,不認識也不奇怪。而家裏人如此反感的原因是對於插足我和蒲田感情的女人向來都是充滿敵意的。所有人都認為自打我一生下來都是應該嫁給他的。
我挑眉笑灼顏開:“這城裏重名的多了去了。”
姨媽把理好牌,放出一章:“也是,小穎還是挺漂亮的。”
話題又牽引到隔壁家的夫妻身上去了。蘇穎掃了我一眼,紅透了臉。
幾盤下來,蘇穎潰不成軍,周全看著心疼支她去廚房幫忙。姑爺也沒讓她幫著收拾她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姥姥叫我去陪她說會話兒。
我極不情願的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她終於打破低氣壓,“我不會感謝你的。”
“說的好像誰稀罕你感謝似得”我並沒有打算給她好臉色,我沒有把她和蒲田的事情說出來,隻是新年大節周全又這麼喜歡她,不想把氣氛搞尷尬。
她好像仍在自討沒趣,“周全是很喜歡我的,你沒想耍什麼鬼把戲,我不屑於。”
“過日子又不隻是你們倆,是兩個家庭”我湊到她耳邊,“你真保證姨媽他們知道了還會接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