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已經整整跪了一夜了,那雙腿早就已經麻木的失去知覺了,不要說跳舞了,便是以後走路也困難,不知道會不會像林夢那樣,要在輪椅上度過一輩子。
可她還是直挺挺的跪在那裏,不過就是一些風聲而已,隻要她嘴硬不肯承認,娘娘和皇上一定會想到辦法讓事情得以轉圜。
或許是宛丘沉默了太久,顧子音那股得意勁兒也過去了,此時見她還不說話有些煩躁了,將手上那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到了她臉上,也虧得宛丘反應快快速躲了一下。
不然就那個水的溫度,她的臉就廢了。
“你在做什麼!”蕭衍帶著怒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平常他都是護著宛丘的,此時卻將宛丘嚇得一個哆嗦。
難不成這是要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昨晚,是蕭衍親自將宛丘交到顧子音手上的,所以此時顧子音根本就沒有想到能生出什麼變故來,笑盈盈的起來迎接他。
但是誰承想,他直接走到宛丘的身邊將她拉起來,溫柔款款,“你還好嗎?”
宛丘有點沒反應過來?難道外麵又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就在她還沒有想好要以什麼樣的樣的表情語氣來回答的時候,蕭衍的下句話更是驚得她差點沒叫出來。
“你家娘娘今日早晨有些轉醒的跡象,楚皇怕別人伺候不好,因而差人來問我要你,回去照顧你家娘娘幾天,你現在還行嗎?”
“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宛丘點頭應允了,雖然不知道皇上那邊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一定是為了保全她才將她叫回去。
顧子音原本滿臉的笑意,現在全都僵硬在了臉上,錦繡看自家主子臉色不對,趕忙過來扶住了。
“陛下,我家娘娘,真的醒過來了?”宛丘扯著蕭衍的袖子,艱難的屈膝站著,滿臉複雜的神色。
“是,我又何必騙你,你這腿傷得好好處理一下,不然楚皇還以為我們虐待了你。”
蕭衍說完竟直接將宛丘打橫抱起來了,留給顧子音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顧長歌醒過來了?那那個阿暖又是怎麼回事?”顧子音有些驚慌,喃喃自語,又馬上推翻自己的想法,“不對,顧長歌半死不活了那麼久,這稍微有些風聲就醒過來了,肯定不對!”
顧子音莫名的心慌,昨晚那個青衣女子與她說的,信誓旦旦,不像是假的。
顧長歌未死,本就是巨大的威脅,此刻事情更是撲朔迷離,淩奕寒,慕容憬,兩個權勢滔天的男人被裹雜其中,顧長歌還真是有本事,就算是失魂落魄依然能混的如魚得水。
顧子音隻覺得胸中一陣氣悶,惱火的快要嘔出來了。
顧長歌搖搖晃晃從房間裏出來時就覺得事情不對,經過昨晚的事情,她憔悴的快要認不出自己了,但好在需要易容,厚厚的一層粉撲上去倒是看不出些什麼了。
顧長歌一路走到前廳都隻是碰到行色匆匆的人,沒一人注意到她,直到碰到了青雲。
顧長歌一把拉住她,“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因為昨晚實在是哭得厲害,顧長歌的嗓子啞的很是難聽。
青雲有些為難,早上公子才剛剛吩咐了,什麼話也不許對姑娘說,姑娘剛剛經曆了那麼大的打擊,實在是不能再讓她操心了。
“你瞞著也沒用,我若是出去走一遭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雖聽顧長歌這麼說,可是青雲還是不敢說,為難的眉頭都全部皺到一起去了。
“算了,香你也不敢忤逆你家公子,我親自去問他便罷了,公子現在何處?”
“公子此時應當是在神殿裏,姑娘若要問,恐怕也要等到晚上了,我手頭上的事還沒有做完,就不陪著姑娘了。”
青雲逃也似的走了,顧長歌無奈又往外走了走,卻發現紫衫正在安排人往門上掛白綾。
顧長歌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這是怎麼了?”顧長歌跌跌撞撞的向紫衫奔去,心裏暗自祈禱,千萬不要是自己猜測的那個樣子。
紫衫也跟綠衣一個樣子,不願意告訴顧長歌,這下可是惹得顧長歌急了,“你家公子怕我操心所以不叫你們告訴我,那你們就把我鎖在房裏什麼都別叫我看見啊!
什麼都叫我看見了,卻又什麼都不說,我豈不是更著急。”
顧長歌一隻手撫上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看樣子是被氣的不清,紫衫猶豫再三,還是鬆了口,“今天早上發生了兩件不得了的大事,先是鷹環居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憐昭媛有了轉醒的跡象,楚皇派人去虺靈院去把宛丘都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