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洛梵還在笑。
洛梵越生氣的時候，說話越客氣，越愛笑。
可是話裏的諷刺顯而易見。
江臨雪驀地想起初次見麵時，她求他注資江源，他也是這麼一副帶著嘲諷的笑模樣。
卻說得她無地自容。
而今，他逼著她親口說出來，叫她難堪。
她知道他想聽什麼，可她隻想說，“我已經知道了，那個人是個騙子，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洛梵一下笑了出來，笑裏火氣嘶嘶的，“江臨雪，你對不起我的，隻有這些嗎？再沒了嗎？”
連連的逼問，不肯放過江臨雪。
江臨雪知道他就是要逼著自己承認背叛了他，可她沒有！
他想聽的，可她不想說。
看她不說話，洛梵笑了。
“怎麼，沒話說了？口口聲聲說對不起，卻帶著個野種來看我？江臨雪，你真的是來道歉的嘛？還是故意來氣我的？”
野種！
他不是！
江臨雪一下咬了牙，瞪著洛梵。
“怎麼，嫌我說話難聽了，我說錯了嗎？”
江臨雪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她不能說。
她什麼都不能說。
說出來，之前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讓我算算，你對不起我的事有多少？說什麼愛我，卻轉頭給別人傳宗接代去生孩子？還是明明有了孩子，卻一直瞞著我？還是答應不會背叛我……”
洛梵頓了一下，才說道，“可是在六年前，卻連人帶心，就背叛了！江臨雪，我為你守著江源六年，可是你呢，六年前就背叛了我，隻為了一個亂七八糟的理由？”
像是巴掌一樣，一下一下扇在江臨雪的臉上。
江臨雪臉上火辣辣的疼，那些不能說出來的委屈湧了出來，她拚命的壓抑，眼底也還是有些濕潤。
力持淡定的開口，可聲音還是有些哽咽，“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那我就走了！”
轉身，走人！
卻聽見洛梵身後的笑聲，短促，含著無限的諷刺。
“聽不下去了？受不了我這麼說？這幾句你都受不了，那麼江臨雪，你背叛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當我看到鑒定結果時，你知道我的心是什麼感覺嗎？”
洛梵控製不住的吼了出來，摸著心口，還是痛的要命。
江臨雪停在那裏，即使不回頭，也能感覺到洛梵的痛苦。
緩緩回頭，對上洛梵受傷的眸子，像隻負傷的野獸。
受盡痛苦，拚死掙紮。
“他……他……”江臨雪費力的開口，隻覺得出口的話那麼艱難！
他就是你的兒子！
我沒有背叛你！
從頭到尾，都沒有！
洛梵看著她嘴唇蠕動，心底控製不住升起希望。
他什麼？
他其實就是我的兒子是不是？
希望聽到這些話，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