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初五說的，還沒到警局，蔣雪就打電話讓老陳準備。
看來他們兩個也是一夜未睡，我忽然有種負罪感。
難道昨晚就我一個睡得舒舒服服的？
盡管已經想好對策，但蔣雪仍然緊皺著眉頭。
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其實再打電話，並不一定能接通，假設接通了，時長直接決定了我們會不會功虧一簣。
車到了後，蔣雪當先跑進去。
初五就淡定得多，他讓我先進去，而後就走到旁邊打了一個電話。
走到裏麵，局裏的人已經和我很熟悉，他們直接給我指了一個方向，示意我去那邊。
這是我平日沒進去過的房間，走近了才發現裏麵滿滿都是高科技設備。
老陳顯然已經準備好，他調適設備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專業。
蔣雪看了我一眼，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開始吧！”
握著手機，蔣雪像拿著什麼十分貴重的東西一般。
對準資料上的手機號，蔣雪小心翼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戳過去。
一整串號碼都打出來後，蔣雪頓了一下，才按下撥打鍵。
房間除了我，蔣雪和老陳，還有兩個警員，他們死死盯著監控屏幕。
老陳遞給我一個耳麥，這樣我就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幾乎就在我剛戴好的時候，對麵就接起來了。
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我連大氣都不敢出。
對方很冷淡地喂了一聲，蔣雪立馬就賠笑說起來。
她自我介紹說是昨天晚上打電話想和他核對車輛信息的那個人，是車管局的，由於工作失誤有些存檔沒了，所以才來打擾他重新核實。因為已經打過一次電話了，蔣雪這麼說應該是希望對方能放下警惕。
然而那個男人隻是很冷淡地哦了一聲，問蔣雪有什麼事。
蔣雪訕笑兩聲，很公式地拿出資料有模有樣地再次核對起來，並且提出如果對方有空，最好能讓她看一下車。
本來氣氛還可以，但是蔣雪一說出要看車，對方就突然態度硬了起來。
先說自己在外地，後來又說很忙，沒空。
蔣雪自然是和他扯著，她隻是想拖延時間而已。
這時，男人電話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一聽到這個聲音，我不禁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個聲音，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是周昶。
瞬間有些站不穩，腦海裏有什麼東西積聚成形。
蔣雪看我臉色不對，就知道有眉目。
這時候，老陳已經向我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已經成功定位。
蔣雪暗暗鬆了口氣，就官方地對男子表示感謝，接著說了一連串特別客套的話，對方已經顯得有些耐煩了，她才掛斷電話。
我不禁笑出聲，“你還挺在行的嘛。”
蔣雪驕傲地摸了摸鼻子，“那是當然！”
這時，初五正敲門進來，看我們都挺高興的樣子，問是不是成功了。
蔣雪也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上來就把初五拉過去，不住地感謝他。
初五則是帶著微笑看了看屏幕，在看到是什麼地方後，卻突然皺了眉頭。
他這個表情很微妙，我趕緊問他，這個地點有問題嗎？
初五卻是搖了搖頭，他說，“隻是覺得奇怪，這個區並不是常規可以藏人的地方吧？”
聞言，蔣雪也俯身下來看，沉吟道，“確實不是，這不是東城的娛樂區嗎？帶著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