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耳,似乎什麼都可以吹走。
我不想騙杜梨,就對她說,霍心什麼也沒說。
不知道杜梨是懂了什麼意思,她哦的一聲就沉默了。
我們在外麵又遛了一會兒,杜梨才把我送回房間。
陳晉沒有跟進來,但是他卻一直守在外麵。
我不知道他是否會一直待在那裏,不過這種被監視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杜梨進屋後,毫不客氣地把門啪地一聲關上。
看她氣鼓鼓的樣子,我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你和他有什麼私人恩怨嗎啊?”
不是我好奇,我也不是隨口問的。
杜梨現在正在氣頭上,肯定思維沒那麼嚴謹,說不定話一朵就能露出一些蛛絲馬跡。
杜梨雙手叉腰看著我,此時我還坐在輪椅上。
沒有杜梨的幫忙,我自己要爬上,床去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微微眯起眼睛,幽幽說道,“小狐狸,跟你霍爸爸一個樣,總是一臉無辜地想著歪腦筋。”
聽她這麼說,我不禁失笑。
雖然杜梨這說法有待考究,不過這樣子,正是我們那時還在東城時所使用的模式。
怎麼說呢,有種讓人很懷念的感覺。
我趕緊訕笑賠禮,“梨姐,你這說的什麼話,霍爸爸是真關心你。”
不過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似乎這個時候在杜梨麵前提起霍心,會讓她情緒低落。
果然,杜梨的麵部肌肉僵了一下。
緩緩向我走來,杜梨一屁股坐到我旁邊的床沿上。
她沒說話,這種氛圍有點尷尬。
我本來想道歉,但是轉念一想,我要是真道歉,不就證明了他們倆之間確實有問題嗎?
與其說,我選擇緘口不言。
本來我還不是很確定,但現在能肯定了,杜梨和霍心估計是起了什麼不好化解的矛盾。
可是霍心失蹤後,杜梨就沒再見過他,按理說衝突也不該是這種時候該起的吧?
還是說,杜梨見過霍心?
我沒問,雖然好奇。
靜坐了一會兒,杜梨才站起來說幫我支到床上去。
雖然我並不會很重,但是因為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所以大部分重量都壓在杜梨身上。
好不容易上了床,我倆都已氣喘籲籲。
杜梨沒好氣地嗔道,“我辛苦是應該的,你沒勁兒使,怎麼看起來比我還累。”
“哈哈,精神上要支持你嘛。”
“嘴貧。”
將輪椅放到牆角,杜梨重新幫我弄好貼片和掛瓶,問我出去這會兒有沒有什麼感覺。
我老實地說沒有,話音未落就聽到杜梨喃喃說道,“那看來劑量還可以再減少。”
“……”
我很想說還是慢慢來吧,但一想到處在這樣未知的環境裏,我連自己動彈都做不到,就咬咬牙,直接對杜梨說,“是不是減少劑量得越多,我能越早收回身體的控製權?”
聞言,杜梨微微愣了一下,不可置否地點頭。
沒有一絲猶豫,我對她說,“直接減半吧,全部不要估計我受不了。”
“真的假的?”
杜梨慢慢皺起眉頭來,又補了一句,“你身上大大小小的手術做了很多次,要想清楚。”
深吸一口氣,我對她笑了起來,“沒事。”
空氣經曆了短暫的沉默,而後杜梨就走到一邊,給我換了瓶點滴,並重新注射了嗎啡的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