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咬緊牙關才能勉強不讓自己叫出來,哪還有餘力應答。
也許是感覺到不對勁,外麵的人直接開門闖了進來。
我聽到一連串急切的腳步聲頃刻到了床前,陳晉的聲音有些不淡定,“堅持住,我馬上喊杜醫生過來。”
話音未落,腳步聲就往門外去了。
我全身抖得跟抖篩子一樣,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現在每一分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最後,杜梨終於來了,她猛地躥到我身邊查看我的情況。
她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可是我的下頜骨已經咬得掙不開,勉強睜開眼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動蕩一般。
恍惚間,我聽到乒乒乓乓金屬碰撞的聲音。
杜梨說,要給我打止痛針,讓陳晉摁住我,小心別讓我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一聽,心下就焦急起來。
雖然整個人都不太好,但我的意識清醒。
這一針如果打下去,那我不是白疼了。
登時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臂窩一冰的瞬間,我猛地抓住杜梨的手。
杜梨被我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差點把針管給丟了。
她震驚地看著我,“小浪?!”
我隻能用眼神告訴她,不要這麼做。
杜梨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看了陳晉一眼,有些為難,不過最終還是放棄給我打針的念頭。
我不禁鬆口氣。
剛才抓住杜梨這一下,渾身仿佛過電般,現在整隻手都麻了。
杜梨歎了一口氣,伸出手讓我握著。
她對我說,“沒關係,深呼吸,抓緊我的手,呼,吸,呼……”
我不知道這個晚上,我到底折騰了多久。
後來我也許是疼昏過去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好像疼痛感沒有那麼劇烈了,也許是因為已經適應。
移動視線,我一下就看到杜梨的腦瓜子。
她就伏在床邊,一副十分疲累的樣子。
我不禁有些動容,杜梨大概是守了我一夜吧。
回想起來,我也能想象出自己當時的樣子有多麼嚇人。
陳晉似乎不在這裏,雖然我是病患,但他一個大男人確實不適合留在這裏。
然而世事總是很巧
我這才剛念想到他,門就突然被推開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陳晉,我沒做聲,默默地看著他走過來。
來到床前,陳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後輕聲說道,“看來你已經適應了。”
他這話我聽起來怪怪的,不過確實好像是這個樣子。
我仍舊不作聲。
這時,陳晉看了一眼杜梨,而後對我說,“你一定對這個山莊的主人有興趣吧?”
聞言,我不禁眼前一亮。
這山莊的主人就是他們口中的五爺沒跑,我自然是感興趣的。
我眨了眨以示回複,陳晉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
接著,他就默默地把輪椅推了過來。
這是……要帶我走的意思?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杜梨,她睡得很沉,應該是累著了。
想著是否需要把杜梨叫醒,陳晉卻說,“如果你想順利見到那個人,就不要叫醒她。”
的確,如果杜梨是清醒的狀態,絕對不會讓我去的。
雖然她幾次三番對我說,我很快能見到那個幕後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