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一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某人推進了換衣間裏,她憤憤地將衣服扔到旁邊的椅子上:“不換。”
“不換?”某人挑眉,神色透著一種危險的意味。
晏唯一很生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霸道的男人,不,應該是說她怎麼以前就沒發現穆昱北這人有這麼霸道呢。
她不想換,想美美地度蜜月不行麼?
一般的男人身邊站個身材好,又漂亮的女朋友或者老婆什麼的不都覺得倍有麵兒嗎?
怎麼到他這裏就變了?
“不換,打死也不換。”晏唯一皺著鼻子,大聲抗議。
某人笑了笑,抬腳走了進去,把門關上。
“你不換,我幫你換。”說著,開始動手。
晏唯一差點跳了起來,瞪著眼,退後兩步。
“我換,我自己換,你出去。”
穆昱北停下,留給她一個“早知如此,何必折騰”的眼神,轉身出去了。
待人出去,晏唯一氣憤地拿起衣服又扔下,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換上了。
出來時,她連鏡子都懶得照了,衝某人扔下一記白眼就往外走去。
穆昱北接過店員打包好的購物袋,這才不急不緩地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時間裏,晏唯一全程沉默,一點笑臉都沒有,對某人更是視而不見。
穆昱北也沒有打算去哄她的想法,總之他是絕不可能讓她穿著那條隻能勉強遮住PP的熱褲招搖過市的。
原則上的事情,他是不會退讓的。
兩人上前一後地登上了塞納河的遊船,晏唯一不想和穆昱北待在一起,走到了船的另一邊坐下,冷著臉看著前方,原本出來之前還想好好欣賞一下沿河風光和建築的想法早已被滿心的不悅占據。
結果,沒多久,晏唯一就發現自己實在太蠢了,她正生著氣,可人家呢?
身邊圍著五六個金發美妞,一個個坦胸露腿的,不時發出一陣陣令她覺得刺耳的笑聲,看著某人的目光也是十分凶猛,晏唯一覺得如果穆昱北現在是塊肉的話,他身邊那些女人就是一頭頭餓狼,恨不得撲上去將他生吞活剝了。
再看穆昱北,她就更肝疼了,對著那些女人有說有笑……平時怎麼不見他這麼有說有笑地對自己啊?
難怪結婚這麼多天了,他碰都沒碰自己,原來是喜歡外國的這種辣妹,她不免又想起了希恩……心裏更加堵得慌。
越看越氣,越氣就越難受。
一個半小時後。遊船到達終點,晏唯一的怒氣也到達了頂點。
船還沒有停穩,她猛地就站了起來,決定趕緊下船,離穆昱北這廝越遠越好。
穆昱北見她臉沉得更難看了,歎了口氣,沒想到從商場出來,到這裏都三個多小時了,小女人的怒火不但沒消,還更猛烈了。
於是跟了上去,準備哄哄她。
“慢點。”穆昱北人高,腿長,幾步就跟上了晏唯一,見她怒氣衝衝的,也不看路,不由伸手去拉她。
晏唯一也不看他,啪地就拍掉了某人伸過來的手,結果,悲劇了。
腳下踏空,整個人直接朝河裏摔了下去。
這個情況連穆昱北都沒來得及防備,岸上,船上傳來一陣陣驚呼。
而晏唯一就更難受了,可以說是害怕。
十五歲時落水的陰影令她從來不敢去學遊泳,所以,掉進水裏的時候,一種死亡的恐懼便她朝侵襲而來。
越是害怕就越是在水裏胡亂的撲通,水不停地嗆進喉嚨,鼻孔。
窒息,黑暗,無助,絕望一點點籠罩著她,纏繞著她。
就在她覺得自己可能要被淹死的時候,突然被人抱起,她像扯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拚命地抓著對方,這時,唇上一熱,熟悉的感覺漫上心頭。
穆昱北將她從水裏救上岸,放在地上躺好,看著晏唯一蒼白的臉色,也來不及後悔和心疼,在她的腹部按壓了幾下,又做起了人工呼吸,直到晏唯一將肚子裏麵的水全吐了出來。
晏唯一睜開眼,就看到頭上還在滴著水的穆昱北,臉上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擔心和緊張。
她知道自己被救了,可心裏卻難受得要命,撐著坐了起來,半晌才說了句:“謝謝。”
穆昱北要抱她,卻被她推開:“不用了,我沒事了。”
她低著頭,往前麵不遠的一家服裝店走去。
身上全濕了,總得換身幹淨的衣服才行。
進了服裝店,晏唯一用不算流利的法語和店主說明的自己的情況,店主立即選了一套波西米亞風的沙灘長裙遞給她示意她進去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