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東聲音帶著一絲激動的暗啞。
“唯一,你想通了?”
晏唯一點了點頭,神情有些黯然。
“想不通又能怎樣,我不想被關在這裏一輩子。”
趙昊東就朝她的唇吻了過去,卻被晏唯一的手擋住。
“你還沒有答應我。”
“我答應你,但是,要等你懷上我們的孩子才能離開這兒。”趙昊東想用孩子將晏唯一綁住,因為他看到過晏唯一失去孩子時的痛苦,他相信,如果晏唯一懷孕了,就不會再有離開他的念頭。
可晏唯一聽到這句話,卻顫抖起來。
孩子,他還敢提孩子。
他怎麼還有臉提孩子……
“唯一,你怎麼了?”趙昊東抱著她,自然察覺到她的顫抖,不由擔心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風吹進來有點涼,你去把窗戶關上。”晏唯一垂著眼睫,掩蓋了她眼底的寒光。
趙昊東鬆開她,走到窗前把窗戶關上,再轉身時,晏唯一已經躺在了床上靠在枕頭上,目光幽幽地望著他。
他隻覺得喉頭一緊,朝床上的人兒走過去。
晏唯一閉上雙眼,任由趙昊東親吻,她忍著翻江搗海的惡心,一隻手,悄悄的摸向了枕頭下麵。
此時,她的目光清明,嘴裏故意發出幾聲狀似愉悅的聲音,手從枕頭下麵出來時,已經抓著一把泛著冷光的水果刀,她的眼睛陡然睜開,露出濃濃的殺意,毫不猶豫地刺在了趙昊東的後背,另一隻手,緊緊地摟著趙昊東的腰間,而抓著刀柄的手,用力地往下壓。
趙昊東並沒有懷疑她今天的順從,隻覺得欣喜若狂,他期盼已久想要得到晏唯一的人,今天終於能夠如願以償了,當她的手緊緊地摟上他的腰間時,他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飛起來了,可沒想到,眨眼之間,背上被刺穿的疼痛,令他陡然間醒悟。
晏唯一哪有他的力氣大,趙昊東猛地抬頭,眼睛變得血紅,原本放在她頭頂的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地,用力地。
窒息的感覺,令她感到了一種死亡的恐懼。
但是她不打算掙紮反抗了,今天她就要和趙昊東同歸於盡。
她抓著刀柄的手猛地一抽,刀從趙昊東的血肉裏拔了出來,又是狠狠一刺。
趙昊東吃痛,另一隻手將晏唯一握刀的手給打掉,壓在了膝蓋下麵。
“晏唯一,你找死。”趙昊東痛得快要昏過去了,但他現在隻想殺了晏唯一。
晏唯一一點也不怕死,當呼吸越來越艱難的時候,她眼前一片泛白,好像看到穆昱北手裏抱著一個可愛的孩子在向自己招手。
這一幕,令她狂喜又激動,穆昱北,你等我,我馬上就來陪你了!
在她暈死過去的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可以和穆昱北還有孩子重逢。
但是,等她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冰冷的手術台上,雙手雙腳都被綁了起來,身上太陽穴上貼著兩個貼片,連接著一台機器,頭頂,燈光照得她頭腦發暈。
她沒有死嗎?這又是在哪裏?
沒多久,就見兩個穿著醫生服,戴著口罩的男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看著她的眼神冷漠至極。
這雙眼睛的主人她知道,是趙昊東。
他沒死?那兩刀都沒能殺死他?
實在是太便宜這個禽獸了。
晏唯一不甘心,死死地,充滿了濃烈的恨意盯著趙昊東。
“趙昊東,你怎麼沒死,你應該去死啊!你這樣的禽獸,老天爺怎麼還讓你好好地活著?你就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對麵,趙昊東聽著她惡毒的詛咒,放在背後的拳頭捏得作響。
已經一個月了,他背上的傷,仍不時地會傳來一陣陣疼痛,尤其是下雨天更加嚴重。
但是這又算得了什麼?
他沒有死,而晏唯一也沒有死,那天,就在他差點將她掐死的時候,猛地鬆開了手。
之後,他就把她送到了這個地方,請來了全世界最好的催眠師,每天對她強行催眠。
可是,催眠師說她心裏的恨太強,意誌太強,二十多天來也不見一絲效果。
“是啊,你這麼恨我,當然希望我去死,可是我偏偏還好好地活著,而晏唯一,你愛的男人已經都變成了骨頭渣子,你想死,想去陪他是嗎?我偏不讓你如意,我要你這一輩子都隻能待在我的身邊。”
趙昊東走了過去,彎下腰,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
可這聲音,卻讓晏唯一唯像是一條毒蛇在她的耳邊發出惡心的噝噝聲。
她不知道趙昊東把她帶到這裏做什麼,而眼前這個穿著醫生服的外國男人又想對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