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紅想了想也對。她和方源都怕針,方源更怕。想起來還是上學的時候,兩個人出去逛,都沒帶錢包。臨近中午,飯也沒有著落。盛紅對方源說餓了。方源看了看公園旁邊的獻血車,義無反顧地走了上去。獻了200毫升血,小護士獎勵給他五個蛋黃派,還有兩代牛奶。那也算方源最感動她的一次了。想到這裏不禁正氣凜然地說:“為我自己我怕,為了孩子,紮就紮吧。”
護士拿著糖走了進來。遞給盛紅。盛紅接了過去說了聲謝謝。剝開糖紙剛要吃,想起來自己是獻血來了,還沒抽呢,瞪著醫生說:“不行啊,醫生,我得先抽血。抽了再吃。”
“那你也得去化驗窗口啊,這裏怎麼抽?”
“麻煩你們先替我抽了吧,回頭我送化驗窗口。”盛紅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下一秒她就會暈過去。
“不行,不是一個係統,帳目也沒法算。”
盛紅顫巍巍地下了床“好吧,我去排隊。謝謝你,醫生。”
“唉,如今生個孩子真不容易。我幫你抽了吧。抽完我給你送過去。你送人家也不要。”
喊了聲護士抽血,護士拿著橡膠管,真空采血管走了過來。
盛紅從搶救室裏走了出來。方源急切的問“怎麼樣?”
“都怪你出這餿主意,以後再也不能這麼辦了。還好碰上好人了。要不白玩兒。”盛紅埋怨道。
“行啊,事兒辦了就行。怎麼也是沒排隊啊。”
“沒排隊,坑了好人,還花了200搶救費!”
“嘿嘿,有些事兒不去試試怎麼知道不是人幹的事兒呢。什麼時候出結果啊?”
“明天出。”盛紅從兜裏掏出了一塊糖,扔給了方源。“吃吧,二百塊錢買的,真甜。”
“你吃吧,我吃不起。”方源嬉皮笑臉地說道。他錢沒出,力也沒出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回來的路上,劉承打電話讓他去公司盯著點。秦小閱又懷孕了。他要開啟安胎模式了。沒什麼事兒就在家伺候老婆了,錢菲菲已經不怎麼來了,劉承又要甩手不幹,讓他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了?吃壞肚子了?”盛紅看著愁眉苦臉的方源說道。
“秦曉閱懷孕了。”
“好事兒啊,你該高興才對。怎麼愁眉苦臉的。”
“好事嗎?生出來再說是好事兒吧,懷了N次,掉了N+1次。從最初的好事兒變噩夢了。”
“你這帳不對,懷的次數大於等於掉的次數。”盛紅掰著手指頭給他算賬。
“嘿,你還有心算賬?”
“我就隨口一說,人家懷孕了你皺什麼眉頭啊?說,你是不是喜歡秦曉閱?懷了別人的孩子,你心裏不是滋味兒?”盛紅審問道。
“哪跟哪啊?我守著你就夠了,別的女人對我來說真是動物園的動物似的。我發愁公司剩我一人兒了。我媳婦兒也懷孕了啊。憑啥他倆待產,我上班?再說好多事兒呢,我一人兒也忙不過來。我們三個碰一塊兒也是奇葩啊,三個人都不計較錢。還他媽開了個公司。沒點兒狼性能開公司嗎?”
“你愁這個幹嘛?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打住,這話是安慰別人的,不像親兩口子該說的。”方源打斷了盛紅的安慰。
“親兩口子該怎麼說?他們不去你也別去了,三個和尚沒水吃,看誰先渴,跟他們耗著,我養你。去也行,掙的錢都拿回來。跟他們沒關係。把他們的股份收了,我們自己幹。”
“嗯,這樣才對。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該有一個逼逼個沒完的老娘們兒,聽著心煩,其實都說自己心裏去了,男人做的好多事兒都是因為要麵子,不承認得了。”
“呸,你還老爺們兒,看你那點格局?吃虧是福,也不是外人。你這條件允許,你就幹著,實在不行關門大吉唄。”
“你格局大,我也不是沒答應,我不就抱怨抱怨嗎?我也希望他們都好好的啊。”
“你們公司現在經營的怎麼樣啊?也沒跟我說過。”
“一陣一陣兒的,老楊搞低價傾銷呢,這是要跟我們魚死網破了。事兒是不少,都是維護的,業務方麵被他禍害的夠嗆。要不劉承也不想來了呢。當初自告奮勇的是他,如今知難而退的還是他。”
“老楊的格局也不大啊,打價格戰的最終毀的還是自己,沒有利潤支撐,哪來的更好的售後呢,他降他的,你別降。”
“嗯,我不降。我就等著黃就行了。黃了正好甩了那倆寄生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