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沒有月光,到處都黑漆漆的。但習武之人能夜視,肖子禹在暗處看的清清楚楚。
“喂。”嚴宵良走進來,輕聲道:“睡不著嗎?”肖子禹連忙裝睡,嚴宵良的氣息噴在臉上涼涼的。
“別裝了。”嚴宵良話中帶笑。肖子禹見瞞不過他也站起來隨他在門口坐下。
火光照亮兩人的臉龐,嚴宵良還是一張死人臉。
“有什麼不舒服就說。”嚴宵良最近對他的關心有點多,尤其是在遇到鈴兒以後,對肖子禹更是形影不離,恨不得時時把自己跟他綁在一起才安心。
“嗯。”肖子禹百無聊賴的撥著火堆,肖子禹對他的關心他不是沒有感覺,但自己也是堂堂男子漢。以前年紀小,師兄照顧自己;現在大了,經曆這麼多事也成長許多又遇到一個嚴宵良,他天天跟照顧大姑娘一樣照顧自己,自己不要麵子的啊。
兩人對著火堆久久無話。
嚴宵良看著肖子禹被火光映著的側臉,心底的柔軟又多了幾分。這個人他總是忍不住要去守護。孤身一人時以為世上一切情義都是假的,都不過是為了粉飾利益找來的借口,等各取所需後便老死不相往來,等一有共同利益又再次結盟或者利益對立殺的你死我活,全然不見當年共困苦的模樣;父親如是,大娘如是,叔父亦如是。唯有這個肖子禹一身肝膽,大義凜然。若是以後為他而死自己也願意,這一刻嚴宵良感覺自己不再孤單一人,他有了同伴,有了在這個世上的牽掛。
“在想什麼啊!”肖子禹意識到嚴宵良對著自己發呆心裏一陣別扭,這死人臉幹嘛總喜歡盯著人看。
“沒什麼。”嚴宵良轉頭看向別處。
“那我去睡覺昂。”
“帶上衣服!”嚴宵良把自己的衣服給他,被肖子禹拒絕。
日上三竿一行人才從破廟動身,原因孫天突然倒地喊頭疼,汗水浸透衣衫,樣子狼狽不堪。好不容易控製住病情,整個人虛弱的沒有一點力氣。嚴宵良看在眼裏,擔心肖子禹會不會也跟他一樣,一路上更加噓寒問暖,生怕錯過什麼征兆不能及時救治。肖子禹被他問的害羞。
“我都說我已經好了,你不要再問了啊。”肖子禹朗聲回答他,“隻喝了一點點酒,何必大驚小怪。”
嚴宵良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又舊事重提。肖子禹無奈,隻得接受。
在嚴宵良的治療下,孫天的頭疼好了很多,起碼不會再突然發作。但精神還是有些欠佳。一行人停停走走並沒有趕多少路。
肖子禹最近感覺自己有些神經過敏,跟嚴宵良相處時總感覺師兄在盯著自己看,眼光跟小刀子一樣一點點戳在自己身上,時不時打冷顫;但回頭對上師兄,還是那個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樣子,眼神裏流露出的是對同門師弟的關愛。
“子禹你不舒服嗎?”孫天問道,聲音如綿綿細語滋潤人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