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三人後,應明禹跟淺淺道別後,想了下,親了她一下才離開家。
王子熙很快收到訊號上樓來看了陸淺淺:“怎麼樣,是不是比以前更愛他了?”
陸淺淺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陪我的時間不夠,連黎寧也送走了;也不相信我跟葉紹君之間有什麼,還說他會自己去跟葉紹君講清楚。”
“要不,還是放棄吧,沒有孩子在現代社會又不是什麼稀罕事,兩個人不也挺好的嗎?”
陸淺淺沉默不言。
“剛開始是這樣,我說過了,會很快,但也沒有這麼快。次數多了之後他會越來越厭煩,到時候你會很傷心。而且這樣分開後,即便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可能情份已經在爭吵裏全消失,值得嗎?”
當然不值得,找借口跟他吵架,找借口跟他分手,這種事怎麼可能值得。
“子熙,我好難受,我怕自己堅持不下去。”陸淺淺抱住好友,痛哭失聲。
王子熙唯有輕輕歎息而已。
這世上有些事,就是怎麼做都不對,沒有任何一個選項是正確答案。
應明禹進組後,考慮了是否要讓丁原帶隊去張家看現場,可是他們暫時申請不到搜查證。正如顧陌雲所說,張家在謝冰冰的管理下,是一個很有份量的存在,沒有正當理由是不可能允許搜查的。
張麟那邊的情況就不一樣,他們有找藥瓶這個合理理由,而且也不會遇到任何阻力。
這樣想來,隻有他最合適。謝冰冰不會阻攔他進那個家,也不會不讓他看那個所謂的現場,或許已經變化很大並不會有什麼幫助。
應明禹最終還是讓美麗先行通知後,在上午就去了張家,獨自一人。
“應先生果然來了。”謝冰冰自己笑著開了門,像迎接什麼說好要造訪的客人一般。
昨晚她就這麼邀請過他,應明禹臉色不鬱還是進了門。
張家的舊宅很大,目前住人的隻有他進門的這棟主樓,旁邊和後麵院子裏還有兩棟別館。
“我帶應先生參觀下吧?”
應明禹試圖打消她莫名的興奮:“帶我去看看案發的地方就行。”
“這家裏很多地方看起來都差不多,應先生不擔心我弄錯嗎?”
應明禹深吸了口氣:“麻煩張夫人帶我四處看看。”
謝冰冰心情很好,帶他在空蕩蕩的房子裏上上下下走了個遍。
“如果我沒記錯,應該就是在這間房裏出的事,事後我讓人保持了原樣。等小蔭蔭出來之前,我會把這間房重新裝修,讓所有一切成為過去。”
對她這個稱呼,應明禹稍微走了下神,一會後他才想明白她在叫張蔭。前後鼻的差異,雖然他的耳朵好使,奈何這兩個女人的普通話並沒有那麼好。
“謝謝,我想自己在這裏待一會。”
“好的,我在一樓,應先生看完下來找我吧。”
應明禹鬆了口氣,女人居然給家裏所有人放了假,走了一圈隻有他們兩個人。
他拿出舊檔案裏的照片對照著看了看,如謝冰冰所說,這裏除了落塵,好像跟案發時沒什麼區別,可能這兩年都沒人進來過。
可是即便如此,應明禹仍舊在懷疑,當初案發時,是否過程正如張蔭所說。
兩人互相拉扯打起來,張玄推開他,他撞到桌子後,拿起了桌上切烤羊肉的刀,轉身時張玄朝他撲過來,他下意識送了手裏的刀,捅死了兄長。
桌子偏移的角度沒什麼可懷疑的,當時鬥毆激烈,就算多次移動了桌椅也沒什麼奇怪的。
刀掉落的地方和血跡的標注都沒有問題,可是應明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從房間出來,恰好就是樓梯,應明禹順著往下時,回頭看了看房間方向。
或許,張玄是準備把弟弟從這裏推落,然後說他是意外滾下樓梯?
到一樓後,應明禹準備跟主人家道別離開,四處找尋後,無奈進了廚房。
“馬上就好了,應先生賞臉留下來吃飯嗎?我還有些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應明禹不想做後悔的事,可是對方總是在鑽空子。
“……大哥…的事,以前我實在不想提,過去這麼久了,說不定我能說出口。”
應明禹伸手接了女人遞過來的盤子:“我先端過去。”
在廚房忙碌的女人,看起來都差不多,他想起了自己家裏的未婚妻。昨晚那樣吵過後,又加上今早範樺的話,應明禹有些身心俱疲。
一種不知道做什麼是好的頹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到底還有什麼該做卻沒有做,是不是有些事不該說卻說了,隱瞞難道會更好嗎?
謝冰冰端菜出來時,看到他坐在餐桌邊發呆,看起來不像是在思考案子,更像是煩惱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