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好飯她把碗推到男人麵前喚醒了他:“我很期待,有一天能跟小蔭蔭這樣坐在桌邊,一起吃飯,一起聊天。”
“會的。”應明禹簡短說道。
謝冰冰抿唇笑起來:“應先生真是個好人。”
“雖然可能有些掃興,但你剛才說,想跟我說一說張玄的事。”
謝冰冰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眉頭微微皺起後又鬆開,她慢慢說起了過去的事。
“第一次見麵是跟小蔭蔭一起在外麵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大哥當時看我的眼神就讓我很不喜歡。他似笑非笑問了小蔭蔭一句,說這是你同學?小蔭蔭好像很怕他,恭敬地回答他說,我是他女朋友。大哥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聲音,從那天我就很害怕他。”
應明禹看到女人放下了碗,身體瑟瑟發抖,似乎還記得當時的恐懼。
“那之後我跟小蔭蔭都很小心,再也沒有遇到過大哥。可是那年末,小蔭蔭說要帶我回家過年,等隔年畢業後,我們就結婚,他想給我一個家。我們想,隻要爸爸…我是說小蔭蔭的爸爸,我的公公,承認我們的婚事,大哥應該也會祝福我們。”
應明禹已經從其他人口裏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他沒插話繼續聽了下去。
“我剛住進來,小蔭蔭還沒來得及跟爸爸說,大哥就總是跟著我,一旦我落單,他就…試圖侵犯我。”謝冰冰說到這裏卡住了,眼眶開始泛紅,“最初幾次都被大嫂撞破了,他們夫妻倆為此吵得很厲害,可是大嫂卻沒把這件事告訴爸爸。”
“我最開始不想讓小蔭蔭擔心,所以沒跟他說。可是我一個外人,也不可能跟爸爸說這種話,而且爸爸很忙,身體也不太好。後來爸爸同意了我們的婚事,我們快畢業了,沒再住在學校裏,搬回了這個家裏住。”
“大哥纏我纏得越來越勤,終於有一次被小蔭蔭撞破了。小蔭蔭跟他理論,大哥卻根本不在意,完全沒有放我走,還……當著小蔭蔭的麵強吻了我。”謝冰冰流下了羞恥的淚水,這段過往無論什麼時候想起來,恐怕都是這麼難受。
“對不起……我能問下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嗎?”應明禹覺得他不該再追究,可是他仍然想知道,而且還想知道得更詳細。
“應該…是四月,或者五月吧。”謝冰冰擦了淚看他臉色,繼續說了下去,“我跟小蔭蔭商量過,是不是從家裏搬出去住,可是爸爸不同意。爸爸希望張家兄弟姐妹們都能團結一心,他還說就算他離開了,也不會讓我們分家。”
“張玄跟顧陌雲離婚,也是在那年的五月。是你跟張玄說,你想要一個完整的家,不想不清不白地跟他在一起?”
聽他問出這句話,謝冰冰不自覺抖了一下。
“大哥…總是想強迫我做那種事,我跟他說過,我是他弟弟的未婚妻,他不該那麼對我。他卻說,隻要還沒結婚,他就還有機會。我才會反駁他說,他已經是已婚之人,無法給我一個家,我不會選擇他。現在想想,說不定大嫂沒說錯,如果不是因為我,大哥不會拋棄她……”
這不是你的錯,應明禹說不出這句話,感情這回事,真的很難說。
“大哥離婚後,比以前更加變本加厲,完全不顧忌小蔭蔭和我的想法。小寧生日那天…家裏來了很多客人,小蔭蔭忙著調度後廚,大哥鑽到空子把我抓到了空房間……呼……”謝冰冰眼淚落得很急,卻沒再說出一個字。
應明禹大概明白了,也沒有催促她。
“從那天後,他用這個事威脅我,逼我不停就範。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小蔭蔭說,我被大哥……我隻能服從。小蔭蔭很快也起疑了,他經常找不到我,而且我的臉色很差也瞞不了他。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日益惡劣,後來,大哥甚至說起,想要除掉小蔭蔭。”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應明禹覺得這些時間點很重要。
“爸爸還在的時候,他問我為什麼不肯跟小蔭蔭分手,我一直都是以爸爸答應了我們的婚事來推辭。在這個家裏,大哥唯一不敢違逆的人就是爸爸,所以他才說出這種話。我當時很害怕,後來爸爸不在了,大哥無所顧忌,直接就跟小蔭蔭攤牌,讓我們取消婚約。”
“就是那天,兄弟倆打起來了?”
謝冰冰搖了頭,靠到應明禹肩上悶聲哭了很久,才抱著人在他耳邊往後說。
“小蔭蔭隻是堅持不肯退婚,他當時還不知道我跟大哥有那種事。那天…他是為了叔叔的事,來找大哥,正好撞上我在大哥房裏……”
應明禹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背。
他隻希望,他一輩子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不說淺淺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就是在一起單獨吃飯,他暫時也不想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