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冰冰扶著他的肩作勢要起身,忽然快速湊過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應明禹推開人站起身,血腥味已經泛進口裏:“你做什麼?”
“有些事情過去了可以忘記,可是有的事卻不行,仿佛烙印在靈魂深處,無法愈合。”謝冰冰坐起身時已經沒再流淚,“我獨自一人在房裏發了很久呆才醒神,穿好衣服到處找他們,找到時發現他們正打得不可開交。”
“你親眼看到張蔭捅了張玄?”口供裏完全沒有這一記錄。
“他們打得很厲害,我不敢進去,隻好在門口讓他們住手。大哥推開小蔭蔭的時候,因為反作用力撞到了門上,把門給關上了。我急著推開門去看,沒有人壓住後,門打開了,我隻看到小蔭蔭手裏握著刀,刀插在大哥肚子裏。”
謝冰冰的描述很客觀,應明禹沒有更多問題了,站起身致謝後跟她道別要走。
“對不起,我一時衝動做了惡作劇,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親口跟淺淺解釋。”
應明禹抬食指擦了下血跡:“請張夫人自重。”
“我隻是太嫉妒應先生的未婚妻,真的很抱歉。”
應明禹不想跟她計較,他隻是不知道回去之後怎麼跟淺淺解釋。如果在以前,或許不用說什麼,她也不會真跟他生氣。可是昨天中午,這個女人到底跟淺淺說了什麼,為什麼淺淺那麼生氣,還是說是累積了太久爆發了嗎?
回警局的路上,應明禹的思緒仍然在自己的私事上繞不出去,根本沒法集中心神想案子。
回到局裏之後,應明禹拋開了無關的心思,重新整理案件資料後,打去問了丁原那邊的進展,得知還沒有發現。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如果那麼容易找到,當初二隊長他們就不會沒能找到。
應明禹對案件有了很多新的猜測,尤其是謝冰冰提到,張蔭當時是為了叔叔的事去找張玄,看來這兩兄弟跟張繼軍的死脫不了關係。
他沒有追問謝冰冰,是因為對方一定會裝傻說她不知道,在張蔭說出來之前,她想必會守口如瓶。
應明禹想在找到藥瓶後,用這個作為突破口,去問張蔭,究竟當初發生了什麼,他隱瞞了什麼。隻是找東西這件事,實在不如推演案情來得容易,尤其是找一樣兩年前的舊物。
明天他也跟丁原他們一起,去張麟家再看看好了。這樣想完後,應明禹找出了一個很久遠的聯係方式,打過去約了對方一起吃晚飯,隨後按時下了班去赴約。
葉紹君膽子不大,不過這個約不可能不赴,他希望能幫到淺淺,不想她痛苦太久。
兩個男人獨自吃飯,又不是很好的交情,應明禹一度很沉默。
“我知道應先生找我想說什麼,但你可能誤會了。我前些天在路上遇到淺淺,她闖紅燈差點被一輛車撞到,是我救了她。”
看到應明禹驚訝的視線,葉紹君笑著繼續說了下去:“可能我說的有些誇張了,姑且可以算救吧。我看到淺淺戴了訂婚戒指,以為你們相處得很好,可是似乎並非如此。”
“什麼意思?”應明禹沒再保持沉默,難道是淺淺跟他說,她過得不開心?
“我遇到她時她臉色很差,身體狀況也不太好,看起來很憔悴。淺淺跟我說,你對她很好,說實話我並不相信。盡管如此,我並沒有像你想的那樣纏著淺淺,也沒有不要臉地去追求一個訂婚了的女孩子。”
葉紹君健談的仿佛不像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人,應明禹反而說不出話來。
“昨天我也是在路上偶然遇到了她,她坐在路邊發呆,看起來就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應先生,如果你沒有那麼喜歡淺淺,我希望你不要再傷害她。我相信我會比你更好地照顧她,不會讓她傷心難過。”
勇氣可嘉,應明禹覺得他反而毫無發言權,明明他站在絕對的道德製高點上,反而對一個介入他跟淺淺感情的第三者,說不出譴責的話。
“說完了嗎?淺淺不太善於表達,我又有些遲鈍,所以最近我們有些矛盾。但這不是你插足的理由,我自然會處理好,也不會讓淺淺難受。葉紹君,你應該很清楚,淺淺喜歡的人是我,她對你最多隻有朋友的情誼,不管你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這句話可算是直擊要害,葉紹君一瞬露出很受傷的表情。
“我直說了,你讓我很困擾,希望你能不要再接近淺淺,隻會增加我跟淺淺的煩惱。”
“應先生這話很沒道理,我跟淺淺至少是朋友,她如果想跟我傾訴心中不快,我沒理由要顧忌到你。”
“你就當我不講道理,不許你再去我們小區附近繞圈,否則我真會告你跟蹤尾隨,讓你接受治安管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