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圖謀大秦已久,白凝混在帝都那麼長時間,必定有所動作。
景歌盤坐在寢室中靜思。
換我是西涼之主的話,如何才能破開雁門關?
他在心中默默推演。
西北軍團占盡地利,士卒驍勇,部署精妙,是最為堅固的堡壘,西涼幾無可能強攻下來。
隻要大軍固守不出,西涼就無計可施。景歌推算了許久,考慮諸多計謀方法,得出結論。
楊伯父素來謹慎,追隨父親左右多年,精通兵法,有他在,雁門關可以無恙。
西涼一定感到很憋屈,如猛虎囚於籠中,景歌暗自想著,心中沒太多憂慮,他親臨邊境後知道這裏的戰火沒那麼快燃起。
第二日,景歌起身後與餘韻正準備出宮在邯鄲城遊玩,剛行至宮門,忽聞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隊人踏雪疾馳而來。
為首的一人騎著流雲駒,在宋王宮前也不曾減速,直接衝了進來,一眾隨從則是下馬停在宮門外。
景歌和餘韻恰好擋在他前方,他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任由暴烈的流雲駒飛馳。
兩人急忙側走兩步,堪堪避過。
馬上那人卻是冷冷地瞪了他們一眼,表情中充滿厭惡和傲慢。
因為景歌和餘韻並沒有向他行禮,若非是有更重要的事,定然要好好教訓下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等人。
餘韻生性恬淡,自然不會因這種事生氣。隻是景歌輕輕皺起了眉頭。
“稟侯爺,剛剛那位...”一旁負責照顧他們的侍女看見景歌的表情,急忙上前解釋,想要告知來人的身份。
“我知道。”景歌微笑著擺擺手打斷她的話語,臉上不喜之色已經消失。
“膽敢披甲帶劍馬不停蹄地闖入宋王宮的人能有幾個?想必他就是你們公主兩個表哥中的一個,應當是九旗統領拓跋常吧。”景歌說道。
“正是。”侍女恭敬回答,眼中流露出一絲佩服的意味。
餘韻捕捉到她細微的變化,心中生出些許得意。
周圍人對來人的態度,隨從衣著旗幟,諸多細節無一不在透露著來人的身份。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他來這裏做什麼?”景歌隨口問了一句。
“呃...應該是找公主殿下吧。”侍女猶豫了片刻還是低聲說道。
“哦,我們走吧。”景歌也不在這話題上做過多的糾纏,徑直走向宮外。
他時日無多,如今陪著餘韻遊玩正合心意。若是生命到了盡頭,還有什麼比陪伴心愛之人和親友更重要的呢。
他打算過段時間就回帝都,跟母親和諸位好友一起。等到大限將盡的時候,就出手清掃一些威脅,然後悄然遠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長眠。
經過宮門的時候,拓跋常帶來的隨從注意到了兩人,掃過景歌的目光在餘韻身上遊移。
這等天仙般女子,在哪都引人注目。
景歌故意走開兩步。
“離我這麼遠幹嘛?”韻兒對他的舉動感到有些奇怪。
“本來我還是長得蠻俊俏的,但你實在是太過驚豔,離你太近倒是把我襯托得平平無奇了。”景歌笑道。
餘韻聽得他這般變著法子誇自己好看,不免有些嬌羞,趕上去伸手作勢要拍他。
兩人旁若無人地打鬧著,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這兩人是誰?”有隨從將士問。
“他們是公主殿下和國相大人的客人,不得無禮。”跟隨在後的侍女上前嗬斥。
她有些緊張,這些剛從沙場上回來的戰士桀驁不馴,不像宋王宮內的人這般規矩。而那兩人又是公主殿下的客人,衝突起來的話很是不妙,她多半難逃責罰。
所幸那兩位客人脾氣似乎都很好,不是張揚跋扈之人。換別的貴族公子,多半要鬧事了。
那些將士聽聞後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公主和國相,他們都很敬畏,自然不敢招惹他們的客人。
如今西涼除了屯兵雁門關外,還有一部分將士在西域作戰,掃蕩遊牧部落和諸多不臣服的小國,安定後方,為接下來的大戰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