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靜接到這個神秘電話的時候,初始有一些猶豫,終於她還是抓起了她的紅色小包,喊了一輛民用麵包車隻身前往秦城最邊遠的常虹市。
一直關注劉文靜動向的許建悄悄駕車跟在了她的身後。
按照對方的要求劉文靜進入了常虹當地的一家高檔垂釣中心。
這垂釣中心在常虹縣的南郊,表麵上與世隔絕,其實暗地裏別有洞天。一路上按照對方提供的地址趕過去,繞過九曲十八彎的高爾夫球場,來到一處僻靜的觀瞻台。台前,一個穿著黑色蓑衣,頭頂簷帽,身材略有些矮小的中年男子正在聚精會神地垂釣。
時近傍晚,天色有些陰鬱無比,空中飄著一層淡淡煙雨雲,眼前的景物一片朦朧。劉文靜目測了一下現場的環境,零埋伏,沒有殺氣,應該說整個大環境透析出來的氣氛還是友好的。對方對自己沒有惡意,想到此,她的心思大定。
“您就是秦城局的劉書記?”雙方隔著有五十步左右的距離,對方並未轉身,卻仿佛早已預知劉文靜的到來,不用說這老者垂釣之地有地坪反光鏡之類的東西,既來之則安之,管他玩什麼玄虛,看看再說,劉文靜很是大方地笑笑,很是嫵媚動人,對方是看得窒了一窒:“是我,敢問先生有何賜教。”
“賜教談不上,鄙人有一些資料,相信劉書記會有興趣。”此人慢慢地側轉過身來,褪去蓑衣,露出了本尊麵目,濃眉小眼,塌鼻大耳,那是一幅尋常中年人的模樣,並無過人之處,甚至有些醜陋。
劉文靜對這麵目印象並不深刻,她在腦海裏暗暗掃描了一通,和心目中幾個常虹的頭麵人物都沒有對上號。
此人看到劉文靜年輕貌美,不過三十許人,搖了搖頭,目光都專注的盯在河麵上。“在常虹好多年沒有釣到大魚了,美人魚更是少見,希望今天的選擇不會有錯。”他長長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近乎癡呆的笑容:“咦,你還別說,它還真來了。您別過來,我足足等待了伍年…噓,屏氣,您的呼吸之聲可會驚動了它。”
什麼?劉文靜心中一黯,莫不是遇見了一個神經病吧?她這邊正暗自咒罵不已。
隻見他動作極快地用足尖一挑,細長的魚竿猛然之間彎曲如弓,韌性不錯的鈦鋼材料在他連續的發力牽動下,一尾一尺餘長的金色鯉魚露出了水麵,那鯉魚試圖脫開魚鉤的控製,左衝右突將魚線拉得筆直,水麵一時間被激起水花四濺。“起。”他大叫一聲,顯得中氣十足。這金色鯉魚的掙紮終究是徒勞的。人力或許有限,但是融入人類智慧的鈦金魚竿卻效果給力,把金屬的剛性和綿細有力玄金線的柔韌性揉至一處,那簡直是天衣無縫,形成了最大的合力。
鯉魚迎空被甩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掉落在劉文靜的腳麵之處,這種金色鯉魚有別於那些別染色的鯉魚,屬於鯉魚品種之中的罕見珍品。即便是對釣魚沒有研究的劉文靜也知道此物不凡。
中年漁者很是熟練地一把把鯉魚操起,放進專業的藤條編織的納魚袋中,這才這才放下魚竿笑眯眯轉過臉來,向劉文靜道:“不好意思,劉書記,怠慢了,且到前麵的茶亭小憩片刻。”
劉文靜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正要說話, 遠處恭立的兩位侍者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過來,一個引路,一個把鯉魚收納袋拿走。
“鄙人是常虹鋼鐵集團的總裁徐國強。”中年老者在觀瞻台的取水口處洗完手後,笑著說道。
“常虹鋼鐵集團?這倒是一個大型集團,但是坐莊的是一個叫做喬雲定的翩翩公子啊。”劉文靜有些狐疑地看著他,心裏泛著嘀咕。
徐國強笑道:“總裁總是不才,所以就隻能偏安一隅,垂釣度日了。”這徐國強雖然說得平緩,但是從其語氣中劉文靜聽聞出了幾分怨艾之意。
他詭秘一笑,指了指前方的風雨亭道:“我們先到那裏說話!”這風雨亭內的木桌之上早就擺好了日式茶具,落座後,徐國強笑道:“劉書記,你很有口福,今天我請你吃紅燒金鯉!”
“客氣了,徐總。”徐國強笑笑,“劉書記請看茶,您別看這茶葉看上去不起眼,可是福建武夷山的極品貢茶:大紅袍,老朽的最愛。”